aaas8e 2025-4-6 13:36
全女角色简评
苏瑾瑜:应该是作者心目中的第一女主,本来要叫四面夏娃的。容貌身材加上自身的能力确实很有吸引力,有着战胜一切的能力但是被剧情降智了。在我心目中比那位荆同学还有所不堪,因为玉藕陷于泥淖更令人愤恨。我看来只有两面:对于事业强烈的理性和对性强烈的感性。另:哪个深度阅读红楼梦的人能做出这种事,看到拿天龙八部等小说去哄骗小朋友的感情的深感恶心,乔峰我还是很喜欢的
荆湘:作者起名还是很有意思的,瑾瑜应该是美玉,湘应该是清流吧。我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到潇湘,想到秦少游的那首踏莎行: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确实很符合这位角色的塑造。实际上这位角色并没有这么雅,配不上作者的文笔,即为人,何至于此,为谁流下潇湘去?
周诺诺:这名字给我看笑了,另一位叫陈墨瞳的诺诺确实有够气人。这位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ntl的感觉还是很好的,这里也能看出我是纯爱党:ligting 毕竟还年轻,未来可期,都和我差不多高了
岳琪:作者的起名的功力还是非常不错的,虽然这位的名字比较普通,嘻嘻。我最喜欢的历史名将正好也姓岳。在一个充满绿的文章中岳就是一片唯一的净土,虽然也就像苏小小接客时大腿上的一根红绳一样,但是真给摘了我绝对是难以接受,其他人的狗屎经历正好衬托出了岳的出淤泥而不染,难道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吗笑哭。从凡尘中来及时飞到天空也不忘大地的苦难,也许这就是圣贤吧(希望番外别给我红绳摘了)
邪帝丶 2025-4-7 11:36
太喜欢苏姐了,还是喜欢苏姐被其他人玩的时候更有反差的刺激感
fxxx 2025-4-7 22:03
作者姐子大大,休息好了就开新的篇章吧,点菜纯爱结局,可以虐,但是不要太虐,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cake :cake :cake :cake :cake :cake
freesiming 2025-4-8 02:28
哈哈哈,等待Du大小姐的新作,每天都来翻一下看看有开新坑没有????
hu123hiy 2025-4-8 19:19
乖乖,我的年度最佳H文,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夜里流水水:flower 。我想问一下,美女dudu还会有番外吗?宁澜诱奸岳琪也行
小果子 2025-4-8 22:28
从别的地方看到这个文章的转载,千方百计找到这里注册账号就为了留言,追了好多天,作者写的太好了。
duduuuuuuuuuuuu 2025-4-8 23:24
谢谢你,也一并谢谢上面鼓励我的大家。
因此我准备开个番外了,应该是苏瑾瑜高中的故事。在想提纲了。不会很H,见谅~
[quote]原帖由 [i]小果子[/i] 于 2025-4-8 22:28 发表 [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15216227&ptid=12160776][img]images/common/back.gif[/img][/bbs]
从别的地方看到这个文章的转载,千方百计找到这里注册账号就为了留言,追了好多天,作者写的太好了。 [/quote]
1179846374 2025-4-9 01:45
回复 467楼 的帖子
小鱼高中不是文艺少女被无德的恶师骗那一段吧,这不是要发刀子了?
aaas8e 2025-4-9 13:07
你还是那么喜欢写最令人难受的剧情番外,但是那段的剧情我也许能想象到,毕竟在原文中也比较仔细的描述了,希望能多一些细节,来补全苏瑾瑜这个非常生动的角色
duduuuuuuuuuuuu 2025-4-9 19:56
字数:6,532 字
番外:春(一)
「你们两个,互相吻对方。」武小磊说道。
苏瑾瑜和周诺诺原本就是跪在大床上,直着上身的姿势;两个人红着脸,胸
口刚刚被挂上的乳环可耻地摩擦着,发出「叮叮」的声音。周诺诺的一只手往下
伸着,勾着苏瑾瑜的腰;苏瑾瑜被迫往前挪了挪,两个人就几乎完全地贴在一起
了,她的奶子比较大,是D罩杯,挤压在周诺诺小而挺拔的乳房上,却抢先形变了,
乳肉被挤得往两边蔓延,仿佛被人点中红心的大馒头。
苏瑾瑜微微抬起眼,看向周诺诺。美少女的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绯红色
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样,但仔细看,那略凌乱的云鬓下,
又仿佛带着傲娇俊美少年般的勃勃英气。
听着主人的命令,周诺诺明显还在发着愣,苏瑾瑜却主动地凑近美少女的嘴
唇,用手轻轻地捏住住她的下巴,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周诺诺的身体猛地一震,似乎被触电了一样。「唔~」她发出了一声闷哼,
原本温润软糯的嘴唇此刻略微僵硬,她没有热情回应,但也没有推开苏瑾瑜。两
个美人儿的两句欣长裸体缠绕在一起,四瓣嘴唇并拢在一起,暧昧呼吸交织在一
起,形成一种淫靡菲菲的气氛。
女人是嗅觉动物。此刻,周诺诺闻到了苏瑾瑜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嘴里还有微甜的薄荷气息;配合着女人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又带着明显情
欲被压抑的表情,简直反差极了。于是美少女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嘴唇也变
得湿润。她不再那么抗拒年上姐姐的亲吻,甚至开始轻微地回应。她的舌尖小心
翼翼地试探着对方的舌头,然后,猛地卷住女人的舌头,开始了激烈的缠绵。
苏瑾瑜的双手从紧握的拳头松开,变成了抚摸着美少女的背部的姿势。好欣
长好光洁的背部,苏瑾瑜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美少女的脊椎,感受着怀抱里的十八
岁肉体微微摇晃的感觉,像是失去了重力一样。随即,苏瑾瑜她也感受到了自己
的后背被人抚摸上了:那是武小磊粗糙的大手,先是摸在自己的背上,随即就从
自己纤细的腰间,滑向自己光滑平整的小腹,然后暖乎乎地贴在那里。另外一只
手却抄着自己的腿弯子,让自己从上身直立的跪姿,变成了屁股撅起,双腿并拢
跪着,上身却弯曲着的小母狗样。苏瑾瑜此刻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这个奇怪姿
势的受力问题:她全身上下绝大部分的重量压在膝盖上,但明显膝盖往上的重心
前倾着,堪堪要往前方倒去。自己的身前,是周诺诺吻着自己,这能提供一定的
支撑,但自然是远远不够。
那么自己为什么没有往前面倒去呢?苏瑾瑜糊里糊涂地想着,噢~这是因为
主人的两只手扶在自己的腰间,努力地把自己的上半身往后拉去:就像斜拉索桥
一样的受力原理;而主人之所以是这个姿势,是因为……
「啊~」苏瑾瑜突然一声尖叫。主人的大鸡巴毫无预警地直直地插入了她的
嫩穴,硬挺挺地插到花心。「唔~」随后她的呻吟又被止住,身子前方,周诺诺
充满羡慕地吻住了她。
「啊……啊……唔……」苏瑾瑜很舒服,低吟浅唱地呻吟着。身后武小磊插
得很温柔,粗大的男根也把自己填满得很爽;身前美少女吻自己也吻得很动情,
小舌头疯狂地搅动着。在这个奇怪的「3P」场景里,苏瑾瑜率先享受着。但她的
思绪却在飘,仿佛灵魂被插出了窍。
她在想,和同性舌吻,自己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仿佛斜拉索桥一般被后入的
姿势,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摆了;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另外一个女孩舌吻的那个春
天,想起第一次听老师讲斜拉索桥这种题目时的那个下午。
……
「所以斜拉索桥这种题,应该先作垂直辅助线,在计算桥墩和铁索在垂直方
向上的受力情况」;数学老师尚开亮摇头晃脑地说着,一边在硕大的黑板上用粉
笔写意般地画着示意图。
斜拉索桥这种题,并不是高中物理题,因为涉及的物理概念仅停留在初中的
牛顿力学阶段;而是数学题,因为首先桥墩和铁索都不是垂直,且通常情况下,
桥墩和铁索还有多根,甚至某些桥墩还在三维空间内,向内折去,所以,说起来
简单,要归靠到「垂直方向上的受力情况」,实际是一道颇为难解的立体几何题。
苏瑾瑜坐在第二排认真听讲。早春三月末,她穿着鹅黄的毛线衣,里面是横
条蓝色纹的衬衫:这其实是一个「假两件」,其实就是毛线衣,只有领口和袖口
做成了衬衫的形状。这件衣服苏瑾瑜很喜欢,她觉得很符合自己的人设:够大方,
又很乖巧;够特别,又不矫情。
此时高三的课堂,为了防止同桌们之间叽叽喳喳,早就不是两人一桌的设置。
而是每一个课桌都分开,中间留的过道很小很窄,几乎都只能侧着身走。好在高
三下课时也没那么多闲得无聊谈天说地的人,这种设置最小化了学生们窃窃私语
的可能,同时最大化了大家下课期间依然被摁在座位上做题的欲望。
苏瑾瑜认真听着数学老师讲课,后背却被人用笔轻轻地捅了两下,随后,
「啪」的一声轻响,一个团成小球的小纸条划出抛物线,落在了她的课桌上。
江湖规矩,捅一下是「过路纸条」;这时候她需要抬眼看看四周,纸条过来
的方向,传递者会用眼色示意这个纸条的下一站路由。而捅两下则是「到站纸条」,
表示这个纸条就是给她的。苏瑾瑜脸不红心不跳地拆开那个纸条,上面却是一行
遒劲有力但很无厘头的字:「我有小番茄,你要不要吃?」
苏瑾瑜脸一红,这个字迹,显然就是她背后那个高高大大的阳光男孩写的。
男孩名叫徐迟,整个名字透着一股子呆劲儿,但实际上他的脑子却异常地好,尤
其是数学特别地好。
她眼睛偷瞄着尚开亮,数学老师正捋着他为数不多的前额头发,目光跨过前
三排,投向了后四排。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回复:
「这道题你已经会做啦?吃,怎么吃?」
随后,她别过手去,胳膊压得很低,仿佛无意中向后舒展着筋骨;随后,女
孩的纤纤手腕却又从课桌前沿的平面以下努力地翻上来,两根玉葱般的手指,捏
着重新被团成球的纸条。这是一种很难很别扭的姿势,但却不容易被发现。
徐迟开心极了。苏瑾瑜是校花加学霸,喜欢她的男生可多了,平时对自己也
爱答不理的。今天却很快就回复了。(废话,这不是得配合着我Du大写番外嘛~)
他急忙伸出手去,想借机触碰到女神的手指;说时迟那时快,「啪嗒」一声,
女神的手指松开,纸条准确地落在他的课桌边缘,然后女神的手马上就缩了回去。
徐迟倒也不介怀,他打开皱巴巴的纸条,看着女神娟秀的瘦金体字体,然后小心
地抚平纸条,随即折起来收好:女神的每一张字条,对他来说都是纪念品,他才
不舍得把纸条再回过去呢。随即他在得力草稿本的最后一页又撕出了一张新的纸
条:
「甜的话就谢谢我,酸的话你就忍着~」
徐迟得意洋洋地想出了这么一句甜蜜又不是太酸的台词;他用面纸把一颗红
彤彤的小番茄擦了又擦,这原本是另外一个叫颜玮玮女生送给他的小半盒蔬果之
一,现在被徐迟转送馈赠给苏瑾瑜。感觉擦得已经锃光瓦亮了,每一个细菌都被
自己杀死,徐迟又仔细地用纸条把小番茄包了起来,活像给食物穿上了寿衣,裹
得严严实实的。很细心地,男孩把写字的那一面裹在了外面。
「丢~」他施展3分投篮的绝技,如刚刚丢纸条一般,如法炮制,把小番茄丢
向前座。
「噗~」中间却被人截了胡;徐迟大吃一惊,抬眼去看,是咧着大嘴怪笑,
比自己还得意洋洋的数学老师尚开亮。
……
课后的教师办公室里,苏瑾瑜和徐迟哼哧瘪肚地站在尚开亮的办公桌前。他
俩上课传纸条加吃零食(未遂)被抓了典型,小鸡仔一般地被尚开亮逮到办公室。
但数学老师随即被教导处主任喊出去谈事了,空荡荡的教师办公室里,就两个学
生无聊地杵着。
此刻是傍晚,窗外下着大雨。但从教学楼到办公楼是有回廊的,两人倒是没
被淋着。傍晚昏暗的光线透过被大雨模糊的窗户,艰难地挤入教师办公室。屋内
的灯光昏黄,在雨幕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微弱。办公室内,几张半新不旧的办公桌
整齐排列着,桌面上堆满了一摞摞学生的作业本,有些已经批改完毕,用夹子规
整地夹好,有些则摊开着,红笔的批注在昏黄灯光下格外醒目。桌角摆放着造型
各异的笔筒,里面插满了钢笔、圆珠笔和红笔,还有几支用了一半的粉笔随意地
躺在一旁。紧挨着办公桌的是几把椅子,有的椅子靠背微微倾斜,像是刚刚被匆
忙推开。
气氛应该很安静,但偏偏一点也不安静。狂风裹挟着暴雨,猛烈地拍打着窗
户,发出沉闷的声响。那玻璃似乎也不堪重负,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徐迟垂头丧
气地微微低着头,双手不安地在身前绞动,时不时偷偷抬眼,用余光瞟向身边的
女神苏瑾瑜:
「对不起啊,苏苏」,男孩忐忑地说。他个子得有一米七八,此刻盯着苏瑾
瑜的头顶。不像某些女孩,头顶的发缝很明显;苏瑾瑜的发缝很细,发量很足,
应该也不怎么掉头发。徐迟心想,这应该是脑子够用的表现。私底下,他总认为
女孩子梳头掉头发是用脑过度。
「好开心啊~」苏瑾瑜突然喃喃地说。
「啊?」徐迟吓了一跳。传纸条被抓包了啊,你开心个啥?
「我喜欢下雨天。超级喜欢。」女神说道。
「啊?这种大暴雨天?你也喜欢?」
「嗯~」这时候,苏瑾瑜抬起头,看了男孩一眼。
被女神瞥了一眼,徐迟的心都要化了。
十八岁的苏瑾瑜,脸很干净,皮肤是冷白皮,但带着一点青春和健康的光泽,
不是那种苍白。眉毛是自然的黑,不浓不淡,眉尾稍微有点上扬,但看起来不锐
利,反而显得柔和。眼睛是大大的杏眼,眼尾有点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一
点,露出双眼皮的褶皱。鼻子长得很挺,鼻尖有点圆,不是尖的,所以整张脸看
起来不凌厉。嘴唇薄厚适中,唇色浅粉,不笑的时候嘴唇轻轻闭着,嘴角有点自
然的弧度,像是随时准备微笑。远处看她,会觉得她长得好看,但说不出具体哪
里特别惊艳,就是整体很协调,让人愿意多看几眼。她的表情温和,说话的时候
会看着对方的眼睛,嘴角经常带着一点浅淡的笑,不是那种夸张的笑,而是让人
觉得乖巧又大方。此刻毛线衣的黄色衬得她脸色很暖,整个人看起来像春天里常
见的、让人心情好的风景,不刺眼,却让人记得住。
「你……为什么喜欢下雨天啊?」徐迟期期艾艾地问。
「小时候,下大暴雨了,就可以不用上学啊。但爸妈还要上班,我就一个人
在家里,盯着窗户,看窗户上的大水珠滑下来,吃掉小水珠~」苏瑾瑜有点出神
地说。
徐迟吐了吐舌头,学霸你也有不想上学的时候?
「呦班级第一名也有不想上学的时候?」这句话从外面远远地飘进来,随后
尚来亮锃光瓦亮的脑门就出现了;傍晚教师办公室的灯没有全开,反射着外面的
天光,尚来亮的脑门亮得像这里唯一的光源。
说尚来亮是秃顶是不科学的,他只是标标准准的地中海而已;四周有毛发而
中间全秃,滴溜溜的镜面般反光的脑门,为他赢得了「灯泡」的美名。甚至于前
几届还有一个传说,某日晚自习停电,尚老师顶着盈盈月光的大脑门,如萤火烛
光般照亮了整个教室。他本来想问「来电~~了吗?」谁曾想,他刚说了前两个
字「来电」,就真的来电了。那一瞬间,通透白晃晃如圣光般的日光灯管,闪瞎
了所有学生的眼,也留下了尚来亮老师专属的都市传说。
来亮老师说有光,就有了光。
但此时被逮住的两个人都笑不出来。苏瑾瑜的话被老师听到了,她低着头,
脸红红的。徐迟是始作俑者,他内心更是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
尚来亮大刀金马地当着两个学生坐下,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靠在皮椅子
背上。然后,他拿起了那个硕大的「纸条」——由于里面包裹着小番茄,比起一
般的纸条,这个纸条简直是大得嚣张,仿佛行星堆里闯入了一颗恒星。
「甜……就谢谢我,酸的话你就忍着~」尚来亮打开纸条,漫不经心地念着,
同时把那个小番茄塞进嘴里磕了。「~咦,真他妈酸~」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小番
茄酸,还是徐迟写的东西很酸。
「这个哪儿来的?」尚来亮吃完了小番茄,吐出了上面绿油油的小叶子,问
道。
「是……颜玮玮送我的~」徐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上课传纸条是大问题,
买零食其实只是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他却不小心把颜玮玮招了出来。随即徐迟就
觉察到身旁苏瑾瑜嘴角微微上扬,丢过来一个凌厉的眼色:那是对叛徒对弱智的
鄙夷,那是不可思议的气极反笑。
「呦~还不止一个多情种子~」尚来亮笑着说,随即他开始打电话;片刻之
后,颜玮玮也忸怩着进来了。
颜玮玮是个艺术生,准确来说,是跳芭蕾的。她身子骨特别纤细,夏天穿牛
仔裤时,两条腿跟小鸡仔似的;她也没有胸,几乎完全没有;甚至圆圆的脸也很
平,并不算是美女。但是她还挺活泼,人缘挺好,格外喜欢成绩好的帅哥——例
如徐迟这种。
她走路一跳一跳的,小兔子一般;灯泡老师知道这是她的走路习惯,倒也没
说她什么。她走进来,乖巧地贴着徐迟站着。看上去很忏悔,其实小姑娘心里乐
开了花。
灯泡痛心疾首,虽然是数学老师,但他搞教书育人很多年了,说话一套一套
的。他眯着眼睛,从厚如啤酒瓶底的眼镜里透过去,看着身前的两女一男三个年
轻学生,很年轻,很青春,有一大股子恋爱的酸臭味儿,还是三角恋那种的。
她喜欢他,他又喜欢她。灯泡老师很快理清了这里面的关系。他定了性,就
是疑似早恋,病情初期,只不过三角恋关系略微负责。但不重要,他一起骂。
「你们家长辛辛苦苦挣钱,就是为了让你们来谈恋爱的吗?对不对?」这是
灯泡的习惯,每句话后面,都喜欢加上一个指向不明的反问句。
三个学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现在已经三月份了,马上还有3个月就高考了。你们要谈,忍一忍嘛,反正
也忍这么多年了,再忍三个月嘛,对不对?」
三个学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颜玮玮,你看看你,你这次一模,数学才80多分,都没有及格。你不是想
去上戏吗?这个成绩,你怎么去上戏?」
颜玮玮郑重地点点头,论扮演乖巧好学生的演技,她足以去上戏。
「还有,你看看这个徐迟,整天懒洋洋的,你喜欢他个啥?你去上戏,完全
可以找个更好的嘛~对不对?」灯泡接着苦口婆心的说。
颜玮玮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阳光大男孩,心想徐迟又帅又聪明,只怕去上戏
也能评个班草校草什么的吧。毫不意外地,她还是违着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徐迟。你看看你,一模这次数学,也就考了……142分。这最后一
道题,你怎么就……」灯泡呼着粗气,却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最后一道大题,
本来就不是留给凡人的。「还有,你不是想考上海交大嘛,你看看小瑜,你去了
交大,也许能找比她更……」他吭哧瘪肚地,又说不下去了。苏瑾瑜又乖巧又好
看,成绩还很好,到了交大,徐迟还真未必能找到她这样的。
徐迟想笑,却死命地咬了咬下嘴唇,努力忍住了笑,然后演技十足地显得很
毅然决然的样子。他点点头。
「总之,你还有提升的空间。总之,这个早恋……早恋是不对的……,对不
对?」
早恋不对,对不对?到底该点头还是摇头?卧槽,不管了,徐迟点点头。
「还有你,小瑜。你跟他俩不一样,你是要考北大的。你看看你一模的数学,
138分,还不如徐迟。你说你喜欢他个什么劲儿……你真的喜欢他,就得超过他……
你说对不……」灯泡继续絮絮叨叨地说。
「尚老师,我不喜欢他。」灯泡还没说完,就被苏瑾瑜打断。只见校花笑吟
吟地,很坦然地说:「我看不上他的,老师你放心。」
「但我一定会超过他。」苏瑾瑜斩钉截铁地说道。
尚来亮愕然。颜玮玮窃喜。徐迟却如天打五雷轰一般。
他的喉结在僵硬的脖颈间滚了滚,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后颈的冷汗顺
着脊椎骨往下滑,脖子以下的躯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而脖子以上,脑袋瓜子嗡嗡
的。
那是因为苏瑾瑜「看不上」这三个字在他的耳道里轰隆隆打转。灯泡似乎接
着在和苏瑾瑜讲着什么,但他和自己心爱女神的声音都很远,很模糊。像是浸在
水里,又像是隔着毛玻璃。他只看见老师和苏瑾瑜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在说什
么。过往缓存的记忆,此刻突然不受控地翻涌:数学课上,苏瑾瑜转身借橡皮时,
垂落的长发扫过他的手背;值日生时她帮自己扶过晃荡的扫帚柄;甚至昨天早自
习女神对着自己的习题册说「徐迟你这道题解法好特别」时,眼尾翘起的弧度都
还历历在目。
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错觉,原来所有的暧昧都是假象,是他用自卑与妄想织
成的茧,如今被苏瑾瑜的一句话撕成齑粉。
「徐迟?」尚老师的呼唤像从极远处飘来,徐迟慌忙抬头。
「你们几个下次好好上课,别再传纸条了;再抓到一次,请家长,知道了吗?」
灯泡最后说道。
两个妹子连忙点头。徐迟也木然地点头。
~~~~~~~~~华丽丽的分割线~~~~~~~~~~~~~~~~~~~
欸?主贴无法编辑了。请版主帮忙看看,就当我没完结也行;我本来想一口
气写完番外但似乎比较长,一口气写不完。还得更一段时间。
时间线上基本就是集中在苏瑾瑜的高中生活了。没有现在的闪回。
[[i]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4-9 22:27(GMT+8) 编辑 [/i]]
fxxx 2025-4-9 20:14
回复 470楼 的帖子
先赞后攒再看,作者大大辛苦啦,别太虐呀,拜托辣拜托辣????
aaas8e 2025-4-9 21:00
苏作为女主角还是比较历尽千帆的,在最后她几乎得到了男主角的爱,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暂时停留于肉体,但是相信经历时间他俩应该不会像霍乱时期的爱情那么惨。最终走向美好的结局固然值得感慨,du总的番外应该也能补全苏年少时候的经历,讲明白为什么她会成为一个事业上如此成功,却被一个没什么实力的老师所掌控。我也衷心的希望不仅仅是因为苏的淫荡,而是什么家庭生活因素带来的影响。du总的作品还是充满了文学性,很多我不认识的奢侈品有一种江南的感觉,人物描写也很细致,创作速率也是真的牛逼,希望未来能有更多好作品。本人是纯爱党感觉du总很偏爱ntr,可能这就是男女差异之一吧。
另:慕尼黑的足球也不错,可以去拜仁的安联球场看看(虽然可能早就回来了,下次可以)
whereiswc 2025-4-9 21:18
哇,番外来辣,苏苏的高中感觉会比较单调,就是被单恋然后被刘老师拿捏。不过肉戏可以期待下
1179846374 2025-4-9 22:22
虽更但预备开虐了,不过开头给了一颗小糖,被du大狠狠拿捏了啊。
邪帝丶 2025-4-10 01:02
苏姐这个角色的心理性格,角色形象,爱极了。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纯爱中又需要些ntr带来些更反差的刺激,无解了~
chopin8920 2025-4-10 10:25
作者又开番外了,:excellence !例行催更,希望更新频率不弱于正文!
duduuuuuuuuuuuu 2025-4-11 02:01
番外:春 2-5
作者:
2025/04/11发表于:
是否首发:是
字数:16,560 字
春(二)
苏瑾瑜看不上徐迟,徐迟可是很看得上苏瑾瑜。
第二天上课,徐迟全天都心神不宁的。他没有和苏瑾瑜说话,与其说是没有
机会,倒不如说是他心目中也憋着一股子气。
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徐迟心里怒火冲天地想。
我居然会被你看不起。徐迟心里又自怨自艾地想。
青春期的爱情就是这么纠结。明明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得颠来倒去地想。有
如灯泡老师出的立体几何题,明明试卷上画的是二维图,却要求三维空间的想象,
最后居然是从四维空间坍缩着来解——简直是越来越复杂。
青春期的爱情也就是这么纯粹。徐迟完全没有后世舔狗的觉悟,女神虐我一
百遍,我待女神如初恋。也没有送花包场心动时刻的那种浪漫小伎俩,更没有砸
钱砸礼物的利益交换;他纯粹就是在生气,在纠结,在苦恼。在青春期少男少女
的心目中,爱情大抵还是平等的。他可以得不到,但他希望得到的,是平等的,
不夹杂任何红尘世俗的坦荡荡的爱情。
关键是,从得不到,到得到之间,徐迟缺乏任何有创造力的手段,和可实现
的实施路径。
倒数第二节课后,他纠结地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埋在了胳膊里。他穿着宽
大的校服,双臂环绕着脑门,简直如冬眠的狗熊,给自己临时搭了一个窝。
随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在被人轻轻地拉扯,他茫然地从胳膊中间抬起头来,
是颜玮玮。
小姑娘白皙圆滚滚的大饼脸杵在在他的面前,贴得如此之近,他几乎可以看
到颜玮玮的眼睫毛:原来她眼睛也怪好看的。
颜玮玮很瘦,但她的脸却很圆。她几乎和苏瑾瑜差不多高,大概一米六五,
一米六六的样子;但她的体重很可能都不到90斤。这自然是极瘦极瘦的,但考虑
到她的脑门几乎目测占了20斤,她身体剩下的地方,就显然骨瘦如柴了。
「干嘛啊?」
「走,我们去羽毛球场占位去!」颜玮玮兴奋地拉着男神起身。
原来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而前一天下大雨,室外场地势必都用不了,能让
高三学生自由活动的,就是体育馆里那几块场地了。徐迟被小姑娘揪着,急急忙
忙地赶到体育馆。他们早到了十来分钟,此刻,体育馆里还没什么人。
场馆里的灯白得刺眼,照得墨绿色球网像块发霉的抹布。木地板上有的地方
还有外面人带进来的水痕,踩上去滑溜溜的,像抹了层肥皂。颜玮玮没多说什么,
三下五除二把鞋脱了,往对面的半场一甩,白色运动鞋在第二块场地的中线打了
个转,鞋尖正对着发球区那个画歪的小三角。
「愣着干嘛,脱鞋啊!占地!」女孩抬头,冲着徐迟喊。她的校服领口开了
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下面一小片白白的皮肤。于是徐迟也蹲下来解鞋带,黑色帆
布鞋脱了,却扔到了隔壁那块羽毛球场上。
他看着颜玮玮,女孩的脚底板贴着地板,凉得打哆嗦——她穿的是新买的白
棉袜,袜口松松地箍着脚踝,袜尖绣着小熊维尼的Logo,洗过两次有点掉色,粉
边泛白,倒衬得袜子更像刚晒过的棉花。袜子很薄,能看见脚趾头的形状。颜玮
玮的脚趾整齐得像排小饺子,粉粉的甲床在袜底透出点淡红。脚踝骨细细的,像
小鸽子的翅膀,袜筒往下滑了点,露出两指宽的脚踝,皮肤白得能看见淡青色的
血管,在灯光下透着股牛奶似的光泽。
徐迟盯着她蹲下时绷紧的脚背,袜子在脚弓处绷出个好看的弧度,脚跟处的
袜底磨得有点薄,能看见足底皮肤是浅粉色的。
「徐迟,咱俩得躺两个场地中间。你对着那边,我对着这边」。颜玮玮显然
是有主意的,说完她就躺下了,正正好躺在第三个和第四个场地中间。她对着北
门,瞪大眼睛看着,生怕有人去偷走她的鞋,或者霸占前两块场地。她也拽着徐
迟的手腕往两块场地中间倒。于是徐迟也平躺了下来,木地板冰得男孩的后背发
麻,却是和女孩反向躺着,他的头冲着女孩的脚,他的脚冲着女孩的头。这样方
便他监视着反方向,也就是南门过来抢场地的其他班同学。
抬起头,他能看见天花板的吊扇转得慢腾腾的。转过头,他看见风漏下来扫
过颜玮玮的脚踝,袜口轻轻晃了晃,露出更多脚踝的皮肤。徐迟侧过脸,离她的
脚不过半臂距离,能清楚看见袜口边缘的线头,还有她脚背上细细的绒毛——原
来女生的脚脖子真的这么细,跟他偷看过的动漫里画的一样,轻轻一握就能圈住。
而那脚丫子的弧度,是那么的优美,简直比任何动漫里画的女孩子脚丫更美更浑
圆。
远处传来其他班占座人的脚步声和问询声。颜玮玮屏住呼吸,感觉徐迟的肩
膀紧挨着自己的肩膀。她偷偷往下看,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脚,眼神直勾勾的,
像盯着食堂最后一份糖醋排骨。白棉袜被地板衬得有点凉,她的脚趾头在袜子里
动了动,徐迟的耳朵突然红了,红得比上次自己送他的小番茄还红。
「好看吗?」颜玮玮吃吃地笑着。女孩子嘛,对于这种事情的成熟度,总归
比男孩子要早一些。她早就知道了,脚也是诱惑男人的性器官之一。
「嗯~」徐迟痴痴呆呆地点点头。他的确从没这么近的观察过一个女孩子的
脚。他情不自禁地往左边凑了凑,这下,他几乎能闻到女孩袜子上淡淡的薰衣草
香了。
「我跟你说,你看一个女孩子有没有品味,得看她穿的鞋和袜子。」颜玮玮
很自豪地点拨着徐迟。
「啊?」徐迟吃了一惊,「品味」这个词,目前还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而颜玮玮说的歪理,他更是第一次听说。「为什么啊?」
「因为……」颜玮玮此刻也有点羞了,面对自己暗恋的男生,她小心翼翼地
选择着用词:「因为鞋和袜子一般人都不看啦,所以注意这些细节,反而才显得
有品。」实际上,如果是她的舍友或者闺蜜问她,她则会大大咧咧地说:「我没
胸,胸不好看。但我脚好看呀!」
「哦,这样子。」徐迟喃喃地说,下一刻,他又吃了一惊。女孩躺成了一个
「大」字型,脚丫子几乎要戳到他的眼前。
颜玮玮两只手在地板上来回地挥着,腿也一张一合机械地挥着。「你干嘛啊?」
徐迟不解地问。
「我啊~我在想象,倒在雪地上,我在清理雪地。」她接着来回滴溜溜地挥
舞着四肢,活像一只跌下山崖四肢乱窜的小乌龟。
女孩子的样子实在古怪。好奇着,徐迟也模仿起她的样子来,躺着四仰八叉
地挥动着四肢,做伸展运动似得,莫名其妙很解压。
「欸,你!这是我们占的~」颜玮玮凶巴巴地呵斥了几个探头探脑觊觎的其
他班同学。其他班学生看到这个圆脸妹子和旁边的男生的奇怪举动,只觉得他们
是在发羊癫疯,赶忙避开了。那厢徐迟也劝退了几个人。
「徐迟,高考完了你想去哪儿玩啊?」周围的人散了散,颜玮玮突然侧着头
问道。她的目光是从地面平行地投过去,看不到男孩的脸,只能听到男孩瓮声瓮
气地说道:「没想好呢~你呢?」
「我想去茵特拉根!」
「那是哪里啊?」
「那是瑞士的一个小镇啦,在图恩湖边,是一个很有名的滑雪圣地。」接着
女孩开始一脸憧憬地描述茵特拉根的美丽:壮丽的阿尔卑斯山和终年积雪的少女
峰环绕。清澈湛蓝的图恩湖与布里恩茨湖拱卫。小镇内欧式的木建筑和石砌街道
错落有致。
男孩听着,微微欠了欠身,此刻他依旧是贴着地板躺着,却不是大字型了,
而是类似「有猫病」的猫猫表情包:「玮玮你去过?」
「嗯~小时候去图恩表演过芭蕾,但没去茵特拉根。虽然靠得很近但没去。」
颜玮玮惆怅地说:「怎么样?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没出过国,我也没护照,也没签证,我更没钱。」徐迟的家庭就是
一般的工薪阶层。
「没事,到时候我们一起报个团。我请你!」圆脸小姑娘很豪爽地说。
「合适吗?」男孩有点忸怩地问。
「合适!」小姑娘自豪地说,看得出来她家挺有钱,不差这三瓜两枣。
「不合适!」突然身旁传来了一个女声,炸呼呼的,却不是从地面,而是从
一米多的空中传来,显然是来自于一个站着的人。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连忙害臊地
坐了起来,发现说话的是班长唐琳慧。
唐琳慧长着一个四方方的国字脸,不好看但很凶悍,声若洪钟:「赶紧起来
跟我回班!」
「咋啦!」徐迟纳闷着问。
「体育课被占了,」唐琳慧回头向外走着:「语文老师刘洪超!」
……
说是被刘洪超占了,但这节课,刘洪超一直没来。同时,苏瑾瑜也不知道哪
里去了。
原来,在徐迟盯着身边颜玮玮小脚丫的同时,他女神的小脚丫,也被另一个
男人捧在手里。
男人坐在床边,掌心托着苏瑾瑜踩在粉色船袜里的脚,袜口松松箍着脚踝,
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他指尖勾住袜尖轻轻一褪,柔软的棉质袜子滑下来,露出
她小巧的脚趾,粉粉的指甲像小贝壳,脚弓弧线温柔得像浸了温水的月亮。「你
这脚啊,」他拇指蹭过她脚心,痒得女孩蜷起脚趾,「比课本里写的玉笋还要软
乎,脚趾头跟刚剥的荔枝似的。」苏瑾瑜耳尖发红,双手托腮,脚趾在他掌心跳
得像只受惊的小雀。
「刘老师,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女孩子的脚呢?」女孩羞涩着问,随即她意识
到这不是一个合适的问题。她发窘地咳了一声,换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名
著里面……都有那么多性的描写啊?」
「你说哪些书?」男人说着话,将美女校花的脚丫子轻轻抬起。
「《废都》,《白鹿原》,《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雪国》这些……」苏
瑾瑜的记忆力很好。实际上,她看过的涉及到性爱的禁书,远不止这些。「唔~」
她突然惊呼了一声。原来男人把她的雪白粉嫩的大拇脚趾,猛地啯在了嘴里。男
人的舌尖微微打着转,随后又挤进女孩脚趾缝的中间,舔舐着那里粉嫩的软肉;
随即又像吸果冻一般地吸着女孩的脚趾,一根一根地,从大拇指到无名指。
这种感觉,简直骚痒极了。苏瑾瑜整条腿都是麻的,如电涌般的快感传到她
的右臀;像是被催生了情欲一般,她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穿着校服运动裤的长腿。
蓝白间的校服运动裤宽宽大大,男女几乎是同款,本是最难以让男人兴奋的衣服
款式了。但现在被严严实实裹在校服里的苏瑾瑜,轻轻地扭着臀,大腿也紧紧夹
着,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栗和颤抖。她的面色潮红,碎发刘海因为脑门
上的点点微汗而贴在额头上。这种情景,还是让刘洪超忍不住地勃起了。
她湿了。在几次和刘老师的欢爱后,苏瑾瑜发现自己很容易湿。她努力地夹
紧双腿,顺带着也夹紧了小穴,让下身哗哗哗的淫水尽可能地不要流出来。却听
得刘洪超正一本正经地回答着自己的问题:「性和美是一回事,就像火焰和火一
样。」
「唔……嗯……」女孩轻轻呻吟着,也接着说道:「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里的台词。」
「对。你记忆力很好。」男人此刻已经没有啯女孩的脚趾了,而是用手在玩
弄女孩的脚,同时从运动裤收脚的松紧带里,把手伸了进去,在轻轻地揉捏抚摸
苏瑾瑜的小腿。「性是什么?性是个体反抗群体压迫的突破口,性是解剖人性的
手术刀。所以,有性,才有冲突。更有张力,更加戏剧化,更加直指人心。」
这是在教师办公室隔壁的储物间里,灯光忽明忽暗地亮着。虽然在这种暧昧
的场合,在这狭小简陋的空间里谈论文学创作的理论很奇怪,但女孩还是认认真
真地听着。至少,在此时此刻,她是爱着面前这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人的。
中年男人没有说出口的是,性也是压迫本身,也是剥削本身,也是权力本身。
刘洪超可以说是一个Loser;自小他就自诩一手好文笔,满身好才华,却没有
考上特别好的大学。这自然和他长期偏科有关。毕了业,他分配到这所高中,却
一直郁郁不得志;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都对他长期浸润红楼梦不理解,更是看
不惯他眼高于顶的做派。他对红楼里千娇百媚的十二金钗了若指掌,但这并不妨
碍他的老婆和一个弹电吉他的黄毛好上,长期给他戴绿帽子;最后甚至和一个大
款跑了,也不知道是做了人家的小三还是小四小五。每一个孤寂的漫漫长夜里,
他读着红楼梦和金庸小说,对着书里面描写的女角色手淫。
而如今他终于开了窍;面前的女孩,论气质不输黛玉,论聪慧不输黄蓉,偏
偏还一心一意地仰慕着自己。这还只是自己在这个高三毕业班的禁脔之一。
在高中,老师就是有对学生的绝对权力。这种权力,甚至比社会上那些当官
的或者有钱人,更甚。他们只是用钱和权去交换女人们的肉体。而老师,则可以
拐骗少女们的灵和肉。刘洪超简直得意极了。苏瑾瑜是多少男孩喜爱的班花,未
来她又会结识怎样高富帅的男朋友,这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一个月
前,已经夺走了苏瑾瑜的处女。他才是女孩的第一个男人。永远都是。
如此想着,刘洪超从苏瑾瑜的裤管里抽出了手,随即又把自己的脚从鞋里抽
出,狞笑着对苏瑾瑜说:「来,小鱼,也舔舔我的脚。」
苏瑾瑜惊呆了,上一秒钟还沉浸在爱情和文学海洋中的她,如溺水者一般被
拖入湖底。她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因为刘老师的脚已经大咧咧地搭在了自
己的膝盖上。她觉得呼吸都窒住了。
刘洪超看到她在发愣,略有不快,又重复了一遍:「怎么了?发什么呆,快
舔我的脚!」
苏瑾瑜确实在发呆,但那只是看上去而已。她的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是啊,
一个月前,我成为了老师的女人。既然是老师的女人,我就应该无条件地爱老师。
我应该想一个乖巧的妻子那样,服侍他,顺从他,满足他。
她突然觉得苦涩,从胆里升腾起的一种酸楚,混合着从食道里泛起的反胃,
让她几乎要干呕。是啊,我不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了,我是个女人了。我是老师
一个人的女人。
于是,她低下头,用尖尖的食指勾住男人脚踝处松垮的黑袜边缘,指腹蹭过
他脚踝凸起的骨节,慢慢往下褪。潮湿的黑袜从脚趾头滑离时发出轻微的「嘶啦」
声,露出的脚背爬着几缕灰黑色的毛,像被踩乱的野草,大脚趾往外侧翻着,指
甲盖边缘坑洼不平,泛着暗黄的甲垢,脚底的老茧叠着老茧,在足跟处结成浅褐
色的硬壳。空气里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气,像是阴雨天晾久未干的汗衫,混着
布料纤维闷出来的闷热。
下一秒,苏瑾瑜用纤纤素手捧起男人的脚,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上去。
……
春(三)
「摸脚~三颗星……」
「摸胸~五颗星……」
「摸下面~八颗星……」
「吮吸小海豚~十颗星……」
「写性爱日记~十颗星……」
晚自习第一节课,苏瑾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矮得低低的,双手拢着,在
记事本上认真地写着。这自然不是女孩子自己有什么怪癖,而是刘老师的要求:
他让女孩自己写清楚这些行为的色情指数,评判标准就是能多大程度催发她的情
欲,或者换句话说,多大程度激发她的快感。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苏瑾瑜第一时间把本子合上,塞进了抽屉的深
处。她知道憋了一个小时的男生女生们马上就会下位走动,她不想被别人发现自
己的秘密。但同时,她的脸还红璞璞的,所以她只能顺势趴在桌上,装睡一般地
伏着。
果然,几秒钟后身旁就涌过来四五个叽叽喳喳的女生,却不是找苏瑾瑜,而
是找她身后的徐迟的。
「徐迟,给我们看看你这次月考的成绩单~」为首的是班长唐琳慧。
「干嘛啊?」徐迟看到唐琳慧身后,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女生面孔,不过,
一张圆圆的脸却微笑着,也挤在里面,那是颜玮玮。
「看看,算算你的分!」唐琳慧恶狠狠地说,仿佛徐迟考的每一分,都是从
她那儿挣来的。「拿来吧你!」唐琳慧一把夺过了徐迟手中的成绩条。
那会儿高中的成绩条,是从一张大大的纸上打印下来,然后按照每人一行剪
下来的。由于成绩条还需要拿回去给家长签字,而这次月考,徐迟确实考的不错,
所以,他不敢使用蛮力和唐琳慧拉扯。因此,他的成绩条被一把夺走了。
「欸!你们欺软怕硬!你们怎么不去抢苏瑾瑜的成绩条?」徐迟坐着,忿忿
不平道。
「她?」唐琳慧瞥了一眼身侧伏着身子的校花,「她一直是第一名,反正我
们也考不过她。我倒要算算这次谁是第二名。」唐琳慧一般都是班级前三,而徐
迟则是前五;剩下几个成绩好的,也都是女生。此刻围在唐琳慧的身边,小声地
算着徐迟的成绩,担心男生成为黑马。
其实这么算,没太大意义。因为数学成绩还没出来。而徐迟的数学,一直是
最好的。唐琳慧算了半天,蹙着眉:「我这次数学估计130分左右……他比我总分
现在差了16分,也就是说……他得考到147分才行!」
算出147分这个结果,唐琳慧就开心了,国字脸上难得地笑弯了眉毛,连鼻子
边的窝陷都笑出来了。很显然,她觉得哪怕是徐迟,也是很难考出147分这么妖娆
的数学成绩的。
「走了~」她摆摆手,身后和她一样觉得成绩比外貌重要的几个女生一哄而
散。「小徐迟,你还得加油啊~」唐琳慧得意洋洋地叩了叩桌子,「还得」发的
是「害得」的音,自带点东北话的幽默感。
徐迟看到课桌前的几个女生离开,吐了吐舌头,吁了一口气。成绩有那么重
要吗?他想。也罢,唐琳慧肯定不懂,因为长得丑的人没有青春。
他刚想起身去上厕所,却看到课桌角上多了个圆滚滚的纸条。那是……他捏
起纸条,打开,果然是颜玮玮幼稚的字体:「原谅她们啦~唐琳慧好像喜欢你哦~」
「咦……」徐迟一阵寒意上身。如果说苏瑾瑜是让他怦然心动,那颜玮玮则
是可以让他勉强动心。但唐琳慧……那颜值只能让他心悸。
他站起身来,走出教室,莫名其妙地,教室前面涌了几个外班的小黄毛,有
两个甚至在拿手机拍教室里面。徐迟顺着他们镜头的方向瞥了一眼,居然是在拍
伏在桌上睡着的苏瑾瑜。
「你们干什么???」徐迟怒从心起,大喝一声。
「你……谁啊?管得着吗?」那几个小黄毛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个领头的
开始出言反驳。
徐迟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掠过一个肉山般的黑影,用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回
答道:「管得着!你们一群高二的菜鸡,居然敢来偷拍高三的学姐?」
来人身高195cm,体格健壮,名如其人,是本班最高最壮的男生刘猛。
徐迟和刘猛并肩站着,那几个小黄毛就吓得推了几步。随即刘猛双臂箕张,
像捕食的鹰一般,把几个黄毛推搡着,远离了班级前门。「楼道里说话。」刘猛
说着。
徐迟没跟着去,他要去上洗手间了。两节晚自习中间总共也就十五分钟,被
唐琳慧,刘猛这么一搅和,他上大号的时间可能都不够了。
这一边,几个黄毛像小鸡仔一般被巨汉刘猛驱赶到了楼道拐角处,正想张口
向学长求饶;谁知刘猛神色一变,咧开大嘴怪笑,从怀里掏出一叠硬纸片:「怎
么样,要吗?限量版苏瑾瑜照片,各种角度,50元一张……」
那一边,厕所的灯坏了。高中男厕是那种老式的一长条的蹲坑,没有门。徐
迟看了看表,快上课了,于是他随便找了个蹲坑,裤子脱下急急忙忙准备蹲下去。
然后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臀:「有人!」
……
第二节晚自习开始,刘猛赚得盆满钵满,喜滋滋地回来。徐迟迟到了几分钟,
也面红耳赤地回来了。但值班老师尚来亮一直没到。
最初的五分钟,只有后排转笔的吱呀声和翻练习册的窸窣响,有人把下巴抵
在摞起的课本上,盯着窗外逐渐浓起来的夜色发呆。有几个小纸团飞来飞去,如
被击飞的高尔夫球一般划过众人的头顶。
不知谁的铅笔盒「啪嗒」掉在地上,金属碰撞声惊起几片抽气声。接着第三
组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像汽水开瓶时冒的小气泡,咕噜噜滚过安静的水面。有人
用橡皮砸向斜前方传纸条的人,纸团在空中划出弧线时,靠窗的女生突然指着玻
璃轻喊:「快看!月亮出来了!」几颗憋久了的脑袋同时转向窗外,深蓝的天幕
上,月牙儿正从教学楼顶的红旗尖儿旁冒头,像被谁用圆规画歪的银边。
这口气松下来后,教室里的声音就活了。前排男生把保温杯垫在下巴下,跟
同桌比谁能不用手把草稿纸吹到前桌;中间几排女生凑成小圈,传来水果硬糖的
包装纸响,有人把荧光笔拆开,在课桌上画歪歪扭扭的星星;第四排的男生开始
用修正带互相弹射,透明的带子粘在身旁女生的长头发上,勾起骂声一片。后排
传来薯片袋的脆响,紧跟着是「分我一片」的催促声。不知谁的手机没有上交,
音量还调的贼大,溢出半句周杰伦的《晴天》,全班跟着低笑起来,有人跟着哼
两句,声音像浸了温水,软乎乎地漫开。
直到前门突然被推开,尚来亮盯着锃光瓦亮的头顶,带着暮春清朗的风灌进
来,正在讲台边模仿班主任拖堂语气的男生猛地转身,撞翻了讲台旁的扫帚。全
班噤声的零点零一秒里,不知谁的草稿纸被风掀起,哗啦啦翻到写满公式的那页,
像春天里最后一片落下来的樱花,轻轻盖在还没擦干净的微积分函数公式上。
他走上讲台,显然和刚刚放风了十来分钟的同学们一样激动。
「同学们,这次月考,全年级的数学最高分,在我们班~」尚来亮声音微微
颤抖。这个班并不是重点班,但居然出现了力压重点班那些怪物的妖人。
颜玮玮的目光,跨过几排的人头攒动,准确地落在了徐迟的身上,那是爱慕。
唐琳慧的目光,也X光一般穿透几层人墙,钉在了徐迟的身上,那是嫉妒(和
爱慕)。
徐迟的目光,则牢牢地钉死在了尚来亮的嘴上。他看着灯泡老师胡子拉碴的
嘴型:吐纳了一口气,然后圆着拢了起来……「徐」字简直就要脱口而出。徐迟
已经决定好了:一会儿上台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苏~瑾~瑜!」灯泡兴奋无比地说。「满分150分!上前面来!」
清冷的校花神情自若地走上讲台,她甚至都没微笑。虽然她是第一次数学满
分,但自考完她就已经知道这次发挥很好。
「让我们为苏瑾瑜鼓掌,向她学习!」灯泡老师接着激动地说。
教室里掌声雷动,几个暗恋爱慕苏瑾瑜的男生在后排捶桌子。只有徐迟呆呆
的,他鼓着掌,但节奏很迟缓,金正恩一般。
「好好好~」灯泡今天开心得像是出门捡到了钱,「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
大家……」
他推了推啤酒瓶底般的眼镜片,说道:「我们班还有一名同学,这次也考了
满分。徐迟!臭小子!上来!」
徐迟愣住了,张大了嘴,撑得他的脸也和金正恩一样鼓鼓囊囊的。一秒钟后,
他反应过来,开心极了。他甚至是从课桌上翻到了前面,因为前排苏瑾瑜的位置
已经空了出来:根本不是迈的左脚或者右脚。
走上台去,徐迟站在苏瑾瑜的身边,胳膊离女孩的肩膀还有一拳距离。闻着
苏瑾瑜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他想了想,把松松垮垮的校服拉链往下拉了拉,露
出里面洗得泛白的蓝色耐克大logoT恤。这样似乎帅了一点,男孩想。
「来,让我们为他们俩再次鼓掌!」尚来亮鼓动着。
「靠近一点~」下面有人起哄。
「牵个手~」这是刘猛在大放厥词。
「合个影~」不知道是谁在说。
徐迟从这个角度,可以看清楚台下每个人的神情。颜玮玮眼睛亮亮的,盯着
自己。唐琳慧则是咬牙切齿,下巴显得更方了。而刘猛那一排几个男生,则齐齐
地捶着桌子喊「合影!合影!合影!」
最终,合影的呼声成为了主流,全班几乎人人都在喊了。徐迟憨憨厚厚地笑
着;苏瑾瑜这会儿脸有点微微红,颔首低头。尚来亮在到处找能拍照的东西,他
没有上课带手机的习惯。而刘猛在台下起哄,他似乎看到了最新一张苏瑾瑜特写
照片的诞生:由于照片里出现了徐迟,说不得,最多只能卖到三十五块。
「尚老师,用投影仪吧!」突然台下有人建议。这时高中班的投影仪还不是
后世那种高级的数码投影仪;也不是最早的透明玻璃光学反射投影仪;而是基于
拍照,然后反射放大的原理;因此这台投影仪是有一个摄像头的,但清晰度非常
勉为其难,也有一个小小的存储,但存不了几张照片。
因此尚来亮就把投影仪拿出来,略微倾斜,就可以拍摄了。他让男孩女孩略
略靠近一点:「徐迟,你头往右偏;苏瑾瑜,你头往左偏,欸对,好!」
「咔嚓」~其实并没有这声音;投影仪拍照是无声的,却马上就把两个人刚
拍下来的照片放大了若干倍,投影在了黑板上。
投影仪的像素本就不行,投在黑板上更是不清晰。只能依稀看到徐迟和苏瑾
瑜真的是紧挨着站着,头都往中间偏着(尚来亮要求的),颇有点Cp感;男孩是
发自肺腑地欣喜,十成十地笑着。而女孩则笑的颇为勉强,勉强算是矜持的微笑。
女生们「哇」成一片,男生们突然吹起口哨,调子七零八落的,像是被风吹
散的蒲公英。透过叽叽喳喳有些已经站起来起哄的人群,徐迟看到坐在下面的颜
玮玮泪潸潸的,像朵永远不会谢的小花,开在四月的晚自习前。
春(四)
四月中旬,保送和加分的名单定下来了。
苏瑾瑜因为加分和新概念作文的一等奖,直接保送了北大。出人意料的是,
她没有选择一直心心念念的中文系,而是选择了经济专业。也许是学霸女神对未
来就业的预判,也许是她对文学理想的不坚定,总之她选择了分数线更高更难进
的经济系。
唐琳慧获得了南大降10分录取的资格;徐迟也获得了东南大学降10分录取的
资格。颜玮玮则是上戏定向加20分。可以说,这个暮春里,班上的几个好学生,
都有了不错的收获。
某个久违的周末休息日,在一个老式小区六楼的出租屋里,推开门可见只有
十四五平米的空间,却被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占去近三分之一。床头抵着西墙,床
尾离书桌只够侧身挤过,书桌上的台灯罩子歪着,光晕里浮着细小的灰尘,照见
堆成小山的备课本和翻旧的《刘心武谈红楼梦》。
两面墙各钉着简易书架,下层是一些大部头的小说,书脊被翻得发毛,上层
歪歪扭扭摞着《十月》《收获》杂志,边角卷得很。窗台上码着没来得及收的学
生作文本,窗台下的旧衣柜门关不严,露出半截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床单——和床
上铺着的是同一款。
而在那床上,刘洪超坐在床边。但苏瑾瑜却直挺挺,赤条条地跪在床中间。
她的眼睛被柔软的丝绸蒙住,感觉四周是一片漆黑。女孩跪了太久,双腿隐隐发
麻,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黑暗放大了她的感官,听觉变得格外敏锐。她当然能
清晰地听到老师的呼吸,沉稳而有力,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但除此之外,屋子里
多出来另一种脚步声,轻柔而犹豫,像猫咪蹑手蹑脚地走过,带着一丝不安。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可以判断出,是女性。一个女孩?苏瑾瑜的心跳骤然加
速。怎么会有另外一个呢?她不知道,也不敢问。自从彻底臣服于刘洪超之后,
苏瑾瑜逐渐学会了默默承受,将所有的疑问和恐惧都压抑在心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种清新花香,而是一种略带甜
腻的橘子香气,带着青涩的韵味。脚步声停在了床边,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
声,轻柔而缓慢。苏瑾瑜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种难以名状的羞耻感涌
上心头。接着她能感受到那个女孩也来到了她的身前,几乎可以感受到了彼此的
呼吸了。
「刘老师,是谁?」她略带着哭腔地问。
但刘洪超并没有理她,而是用一种带着命令意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吻她。」
「吻她?」苏瑾瑜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刘老师发出离谱的
指令。但她真的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要求与同性亲吻。这种想法让她感到极度的
不安和反感。她想要拒绝,想要站起身来逃离。
但对面的女孩却似乎没有那么犹豫,她一秒钟内就屈服了。她跪在了苏瑾瑜
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指尖冰凉而柔软,像
羽毛般轻轻滑过苏瑾瑜的肌肤。美女校花僵硬地跪坐在那里,任由女孩的触碰。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能感受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正在不断升高。
然后,女孩的手指轻轻地捧起苏瑾瑜的脸,将她的头缓缓抬起。终于,女孩
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唇。
那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触感。和老师粗暴的舌吻不同,苏瑾瑜只觉得,对
面女孩的嘴唇柔软而细腻,像花瓣一样娇嫩。她的气息轻柔而甜美,像春风般温
暖。这种奇特的触感,和同性的背德感,让她自己的身体仿佛触电般酥麻,一股
难以言喻的悸动涌上心头。
女孩的吻很温柔,带着试探和小心。一开始她只是轻轻地贴着苏瑾瑜的嘴唇,
并没有深入。苏瑾瑜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柔软的云朵之中,飘飘荡荡,无
所适从。她当然从未和任何女孩接吻过。过去的她,对同性之间的亲昵行为是排
斥的,甚至是厌恶的。她一直认为,只有异性之间的爱情才是纯粹而美好的。但
是现在,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让她感到困惑而迷恋的体验。
于是苏瑾瑜也轻轻地张开嘴唇,将舌尖探入对方的口中。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瑾瑜问自己,但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了,她感到自
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她的舌头碰到了女孩的舌头。那舌头柔软而灵活,像一条滑溜的鱼儿,在自
己的口腔中游动,挑逗着自己的神经。苏瑾瑜湿了,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滚烫,一
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传遍全身。「唔……啊……」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一
种羞耻而放荡的声音。
女孩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热烈。她的手臂紧紧地搂住苏瑾瑜的腰,将她拉
向自己。苏瑾瑜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她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沉溺在这陌生的
快感之中。她们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发出令人羞耻
的水声。
接下来,两具青春的女体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了,彼此分享和体味着滚烫的
体温。苏瑾瑜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仿
佛置身于一片燃烧的火焰之中,被快感和羞耻感同时灼烧。
苏瑾瑜依然看不见,却听到对面女孩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随后女孩的
身体被撞击了起来,伴随着她「嗯嗯啊啊~」的浪叫呻吟;显然,女孩吻着自己,
小穴却被刘老师后入着。
这声音……难道是……苏瑾瑜惊恐地想,一阵挥之不去的冰冷攫取了她的心。
「我是……颜玮玮……啊……唔……」女孩哼哼唧唧地说道。
……
「啪~」晚自习课堂上,夜晚9点半,一个滑翔如洲际导弹般的小纸团,准确
地命中徐迟的文具盒。他的文具盒大方地敞开着,也为「洲际导弹」提供了完美
的着陆点:纸条蹦两下,会被文具盒的边缘反弹,并不会蹦出去。
是这样的,一般人传纸条,是按照标准的人肉路由,以眼色为信号,一个一
个往下传递。但高手则不然,高手可以跨越半个课堂做点对点的『P2P』传输;而
颜玮玮显然是此中高手,每一次投递,都精准命中。
徐迟把纸条拿到桌子底下,打开看着。
「你说怎么把不想记得的事情,忘掉呢?」女孩如是问着。
「怎么啦,你要把脑容量清空,用来装单词?」纸条飞来飞去。
「有很多晚上睡着就不想想起的事情。你有吗?」
「有。比如被唐琳慧喜欢。」男孩回复。
「切!唐姐是个好女孩。她喜欢你,是你的……福气。」纸条进化成本子。
颜玮玮直接传了个本子过来,当然是通过人肉路由一个一个传过来的。
对话有了上下文。「你不是好女孩么?」徐迟问。
「我不是。」
「牛逼,你为什么不是?」男孩好奇地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苏瑾瑜?信我,她也不是。」
「我不信。死也不信。」
「不信拉倒,你去死吧。」女孩突然扔下这么一句粗口,让徐迟很是纳闷。
教室的另一个角落里,颜玮玮也在发着呆。
我想忘记一些不该记起的事情,我也想忘记你,徐迟。
这个世界,真的是赏善罚恶的么?这个世界,真的有大团圆的结局吗?
她盯着自己的衣袖,白白的干干净净的。她又盯着袖子里自己的皓腕,也是
白白的干干净净的。可她却觉得自己哪哪儿都脏。
去死,可能只有去死,才会真正忘记吧?
……
在同一时刻,男生寝室内,刘老师在和宿管老师查着房。
这是学校的惯例。一般在学生们晚自习时,会由一个任课老师加一个生活老
师,对宿舍进行查房。一方面是看看卫生,另一方面也是看看有没有影响学习的
违禁品。
「你从那头查起,我从这头查起吧。效率高点儿。」刘洪超嘱咐着宿管老师。
任课老师的地位,当然是高于生活老师的。宿管老师忙不迭地答应,既然刘
老师这么说了,自己却之不恭。他也想早点下班睡大觉去。
于是他就往远处最左边那间男生宿舍走去。进了屋,他自然没看到,刘洪超
并没有去最右边的那间宿舍,而是去了右手第三间的男生宿舍。
这是一间再平凡再普通不过的6人间男生宿舍,一股杂乱气息扑面而来。靠门
的两张铺铺,被子胡乱团成一团,像被遗弃的布堆,枕头也歪在一边。床边椅子
上,堆满了脏衣服,散发着微微酸臭的味道。靠窗的上铺,蚊帐随意耷拉着,宛
如破落的蜘蛛网。床沿挂着没干的毛巾,时不时滴下水,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两张并在一起的书桌,简直是杂物战场。书本横七竖八躺着,有的翻开,有的被
压在下面。各种笔扔得到处都是,还有吃了一半的面包,招来几只苍蝇嗡嗡乱飞。
刘洪超没有管这些。他径直走到靠阳台的一个上铺前,仔仔细细地核对了那
张上铺贴着的名牌。
「徐迟」。和苏瑾瑜勾勾搭搭,被颜玮玮暗恋的徐迟。
哼。
他扶了扶眼镜,冷笑了一声。接着,从背后兜里掏出了一把螺丝刀,细细地
改着这张上铺栏杆上的螺丝……
春(五)
既然被保送了,按理说,苏瑾瑜是可以一直打酱油到北大九月一号开学的。
但是她不是这样的人。第一她闲不住,第二她就如颜玮玮一般,心里有事儿,
只有学习才能让她暂时忘记那些腌臜事。
晚自习一般是10点放学。然后学生们会宿舍洗漱,10点50分准时熄灯上床。
然后第二天早上6点40分起床早读。这已经是极其压榨极其反人性的作息了。
但偏偏苏瑾瑜睡到11点半,她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想的是一些奇怪的羞耻的
事情。不如去教室学习吧,她打着呵欠想。
深夜11点半,4月中旬的夜空褪去白日喧嚣,像是一块被洗净、铺展的巨大黑
丝绒幕布,轻柔地笼罩大地。微风轻轻拂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和着静谧的夜
色,让苏瑾瑜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舍管知道她已经保送,对她简直是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因此她跑出宿舍毫无阻碍。校园里也极为安全,她丝毫不担心什么被拖
到小树林里非礼……实际上,此刻她已经快步跺到了班级门口。
而班级里……却影影倬倬有个人!昏黄的灯光下,依稀就是坐在自己的位置
上,不知道在猥琐地干着什么?!难道是……变态?
苏瑾瑜差点儿惊呼出口,却定睛一看,那个充电台灯下,不是别人,而是徐
迟。他也不是坐自己位置,而是坐自己后面一排:那本来就是男孩的位置。
「徐迟……?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苏瑾瑜推门进去问道。
昏黄灯光里坐着的男孩抬眼。那个充电台灯颇为劣质,光线极为昏黄,映得
男生的神情很飘忽:「你问我?你在这儿干嘛?」
「我?我来自习。」苏瑾瑜打着呵欠说道。
「那我也是来自习的。」
「行吧。看出来了。白天没看你这么认真嘛。」不知道为什么,和徐迟打着
哈哈,苏瑾瑜此刻觉得极为和平安宁。她走到男孩的身后,却是半个屁股坐在后
面一排的课桌上,懒洋洋地倚着。
「别说我啦,倒是你,都保送了北大了,还来学什么习?」男孩头也不回地
问。
「你先回答我,你干嘛突然这么认真学习了?」苏瑾瑜今晚的话格外多,她
想多说说话。徐迟一向是出了名的聪明但懒散,得过且过。她想不通,男孩为什
么会突然认真起来。
正忖度间,苏瑾瑜突然看到男孩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就是背对着
灯光了。他黑乎乎的,只能感觉他像是棵长得巨快的树,先是平过了自己的鼻梁,
紧接着就和自己一般高了,然后还是蹭蹭蹭疯长,最后比自己高几乎一个头。男
孩的整个面容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他的眼睛闪着光。
「我也想考北大。」徐迟一字一顿地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表白一般的
郑重。
苏瑾瑜愣了一下,她是多么的冰雪聪明,自然明白男孩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
思。她抬眼看着男孩,依然是黑乎乎的,看不清那张平日里阳光俊秀的脸。
不过,她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嗯,好。我在北大等你。」
男孩一下子就喜滋滋地,转过头来又坐下来了。「行,这可是你说的。」他
接着埋头做着卷子,「你可别打扰我。」
苏瑾瑜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沉静地看着男孩执笔飞速写字,一耸一耸的肩膀。
她突然有点被触动了。
或许,我的人生,可以有一段新的开始?
女孩如此想着,于是她说道:「我偏不。徐迟,你说,我是披长发好看,还
是扎马尾好看?」
男孩依旧头也不回地奋笔疾书:「别撩我~我要学习的。你扎丸子头好看。」
丸子头……苏瑾瑜想,不是自己的风格啊。「为什么啊?」
「丸子头……嗯,显得脸长,年轻一点儿。」
「年轻……我本来就年轻啊。」苏瑾瑜撒娇般地说。十八岁的好时节,简直
譬如朝露。
「现在年轻……那总有老的时候嘛。我觉得丸子头好看。」男孩依然嘴犟着。
「行吧……但是,我只有一根皮筋,扎不了丸子头啊……」女孩有点懊恼地
说……
两个年轻的人儿,如小情侣般地拌了会嘴,突然,「啪嗒」一声,劣质台灯
没电了,无奈地闪了两下,随即趴窝。
这下两个人就彻底淹没在黑暗里了。徐迟嘴上说着:「啊呀好烦,都没有做
几道题就没电了。」其实他一点都不烦,他心儿胆儿都开心地发颤。
「欸~走吧,回宿舍吧。」苏瑾瑜说道。
「好!」徐迟回答道。
……
教学楼外的夜空倒是颇亮。几千几万颗星星眨巴着眼。
猎户座高悬天穹,腰带处那三颗紧密排列的亮星,熠熠生辉,仿佛是镶嵌在
天幕上的璀璨宝石,自古至今,指引着无数人的目光。顺着猎户座,不远处是双
子座的北河二与北河三,它们一大一小,相互陪伴,闪烁着蓝白色的光芒,如同
两位并肩而立的伙伴,静静俯瞰人间。再往东边瞧,红色的火星十分惹眼,它散
发着微微泛红的光,高悬头顶,就像一盏遥远的红灯笼。在这晴朗的夜晚,火星
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它的神秘与遥远。而此时,木星也不甘示弱,于西边天空明
亮现身,日落之后便静静闪耀,几个小时过去,依然散发着橙黄色的迷人光辉,
仿若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点亮了夜空的一角。
凉风习习,甚是清爽。徐迟和苏瑾瑜肩并肩走着,这段路不长,也就十五分
钟的路程,走得再慢,十七八分钟也就到了。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徐迟大着胆子,轻轻地牵起了苏瑾瑜的手。女孩想挣
开,但她的力道更弱,意思了两下,也就任由他牵着了。
于是男孩此刻心中爽快极了。他先是轻轻地呢喃着,接着豪气干云地念了出
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苏瑾瑜笑了,吐了吐舌头:「你声音小点儿呀,人家睡觉呢。」接着她说:
「那我也来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徐迟又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好……嗯!看这个!」徐迟却松开了女孩的手,去草丛里捡起一根略直的
树枝,掰掉枝丫,就跟棍子一样了。他轻快地跃开两步,令狐冲般地耍了两个剑
花,得意地说:「女侠有请了!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此刻两人已经快走到女寝门口了。夜凉如水,星亮如昼,苏瑾瑜被逗乐了,
笑的直不起腰。男人果然是长不大的!
半响,她才停住笑,问道:「我是苍龙么?也罢,毛泽东的词。那我说这两
句,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徐迟却又刷刷刷耍了几下棍子,发出呜呜呜凌厉的破空声,然后他才收剑式
般地站立,威风八面地说道:「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服,我回了。大侠你在这儿舞剑保护我吧。」说完,苏瑾瑜就蹦蹦跳跳往
女寝走了。远远地,她瞥见男孩真的像个大侠一样收剑拱手而立,又忍不住「噗
嗤」一声笑了出来。
……
这个晚上,苏瑾瑜睡得很不好,本来她回到女寝,就已经是凌晨快一点多了。
结果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校园里不知道为何,进来了一辆救护车,呜啦呜啦地开
进来,随即又呜啦呜啦地开走,吵得大家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各人进教室有早晚。苏瑾瑜不用拼高考了,自然是多睡了一会
儿,她几乎是压着6点40分的点进的教室。她坐到座位上,身后的徐迟却还没有来。
教室里的氛围很奇怪。老师们也是一个没到,各人却都是叽叽喳喳的。不是
各自摸鱼的那种叽叽喳喳,而是分着一小群一小群,却在讨论一个中心思想的那
种叽叽喳喳。苏瑾瑜不想管太多闲事,她拿出英语课本,打着呵欠准备开始朗读。
突然,一个身影晃过来遮住了晨光。
苏瑾瑜抬眼看,是颜玮玮。女孩明显哭过,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睫毛都
被泪糊上了,一簇一簇的。
「苏苏,徐迟摔了,脑袋都摔破了。」女孩啜泣着说,说完,又是「哇」的
一声,大哭了出来。
……
准确地说,徐迟是从自己的上铺翻下来,滚到地上摔了。
这件事就很离谱。因为上铺是有栏杆的,但不知道是因为螺丝老化还是安装
问题,那天晚上徐迟上铺的栏杆没有起到丝毫的保护作用,而是斜斜地翻折了过
来。这一下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男孩等于是衬着栏杆,又往外翻了一点点,因
此他不是直接落在了地上,而是他的后脑勺搁到了写字的书桌尖,再「嘭」一声
地摔到地上。
据他同寝室的人讲,当时大家就都被惊醒了,打着手电看,简直惨不忍睹:
别说是血,徐迟仿佛脑浆子都摔出来了。于是大家纷纷立刻打急救,立刻摇人。
虽然抢救及时,但其实男孩在摔的那一刻,就已经人事不知,昏迷不醒了。
尚来亮组织全班同学去看过他两次。第一次去时,苏瑾瑜看到男孩原本俊秀
的脸庞整个地扭曲了,很难看出原本的五官。横七竖八的绷带缠着了他四分之三
个脑袋,简直如木乃伊一般。
当时她的泪就下来了。到了第二次再去时,已是快高考前,男孩依然昏迷未
醒,只是绷带已经撤掉了;脑后的伤疤被头发遮蔽,并不可见。但他的脸依然扭
曲着。按照医生的说法,严格意义上,徐迟并不算植物人,他正在恢复。只不过
恢复得很慢,将来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不好说。
第三次来,则是高考后的暑假期间,苏瑾瑜一个人来的。她进医院时,正巧
看到颜玮玮离开。圆脸小姑娘明显消瘦了不少,夏日艳阳里,她却是病殃殃,没
精打采的,和苏瑾瑜对视了一眼,她点了点头,却未言语,匆匆离开了。
苏瑾瑜走到徐迟的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门。
男孩在这个病房已经住了三个多月了。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刺鼻气味,
一样的白色墙壁、一样的白色床单,和前两次一样,一切都白得有些晃眼。
病床上,徐迟安静地躺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头上贴着脑电图的那
种电极。那模样与记忆中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判若两人。苏瑾瑜的脚步不自觉地
慢了下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徐妈妈坐在床边,正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徐迟的脸,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
弄疼了他。瞧见苏瑾瑜进来,徐妈妈缓缓起身,眼眶泛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瑾瑜啊,你来了,快过来坐。」苏瑾瑜微微点头,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一时竟
说不出话来。
徐爸爸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身,拍了拍苏瑾瑜的肩膀,声音略带沙哑:「孩
子,多亏你愿意来看看徐迟,医生说多跟他说说话,兴许能有帮助。」苏瑾瑜用
力眨了眨眼睛,试图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走到徐迟床边坐下。
随即徐爸爸和徐妈妈就出去了。实际上,苏瑾瑜知道,徐家条件一直一般。
出了这档子事,徐爸爸到学校去闹了几次,学校到最后赔了多少钱,也殊不可知。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徐迟地说话。她其实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此刻,她却
像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除了她和刘老师那档子事。
她说自己去了北大。唐琳慧也如愿去了南大。但颜玮玮却没有去上戏,而是
毅然决然地报了本地一所普通大学。
「这样,颜玮玮说,她可以时常来看你。」
「后面我可能要去北京了,不能经常来看你。」苏瑾瑜迟疑着说,此时,她
惊讶地发现徐迟的眼睑动了动。
「你爸妈给你办了休学,你就不要着急。好好休息到9月份,再复读一年。」
苏瑾瑜接着喃喃地说。
「如果……你考上了北大,我大二,你大一。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会等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我……其实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不是
个好女孩。」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我的故事多一些。颜玮玮是个好女孩,她喜欢
你。」
说完,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帮徐迟盖上了脚边蹬开的被子一角,然后手指
轻轻地划过沉睡中男孩依然挺括的脸颊,最后静悄悄地离开了。
此去经年,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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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麻烦帮忙改下文章标题,我改不了。
不多了,今日再一更,这个番外就完结了。
[[i] 本帖最后由 duduuuuuuuuuuuu 于 2025-4-11 08:37(GMT+8) 编辑 [/i]]
chopin8920 2025-4-11 09:23
番外是个伤悲的故事,出现了一个男性的受害者;语文老师真是个人渣。
aaas8e 2025-4-11 12:13
文科生想要清北降分确实不容易,du总不知道是学什么的,应该是在澳洲上的学吧。不过文科想要降分也有别的方法,比如博雅计划领军计划,也不至于被这个老师坑骗。看书至今我仍然没有看出苏长时间不能脱离这老头掌控的理由,什么照片小药丸啥的我觉得对于苏这种社会地位的人不值一提,甚至说随便搞点药丸给老头吃了他就一辈子进戒毒所了,苏瑾瑜,难道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我其实还是非常喜爱这种具有反差感的角色,相较于荆湘这种普通人,肯定是女总裁这样的更有意思,但是十几年的沉沦估计不会有人愿意付出除了肉体之外的爱情,多么令人惋惜。不过以苏自己的表现来看,u deserve it
另外我看到了一位特殊的人的诗,说实话我不太认可这位的文学能力
另:金庸的小说真是影响了很多很多一代一代的人呀
关于星空的环境描写真的爱了
duduuuuuuuuuuuu 2025-4-11 13:15
番外完结了完结了完结了,帮我改下标题!谢谢版主!
作者:
2025/04/11发表于:
是否首发:是
字数:10,583 字
春(六)
在高三毕业的暑假里,刘洪超也来看过一次徐迟。
他带着花:却是在人民医院门口随手买的几十块钱的廉价花束,浑然不顾什
么花语,配合着他五短的身材和常年带着的黑色旧皮包,显得颇为可笑。
推开病房的门,护理病房内没有其他人。徐迟当然是安静地完全不能动地闭
眼躺着。颜玮玮坐在医院特有的白漆蓝绿垫椅子上,向前俯着身,似乎也卧在床
边,快睡着了。听到有人来,她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看到是刘洪超拿着花进来,
她眼睛马上就瞪大了,浑身开始扑簌簌地发抖。
「还愣着干什么?来,帮老师把这花插上。」刘洪超很随意地笑着,招呼着
颜玮玮,似乎这就是一次非常寻常的病房探护。随即他却反手锁上了病房的门。
「你……刘老师……你来干什么?」颜玮玮的声音也打着颤,她非但没有往
前,而是往后退了几步,倚到了另外一个病床的边缘。这本是一个双人病房,但
是颜玮玮拜托她的爸爸找了人,因此,另外一个病床,始终是空着的。
「我怎么不能来?」刘洪超也不理会,径自从颜玮玮的身边走过,走到病床
旁的床头柜前,把透明细口大肚花瓶里的原来的花提出来,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把自己在医院门口胡乱买的扶郎花随手地插入花瓶。
颜玮玮注视着垃圾桶里的三四株百合,洁白的花蕊上还沾着水。那是自己昨
天刚买,刚刚亲手插入的。她目光还没从垃圾桶收回,就感觉到了眼前猥琐的男
人转了过来,呼着粗气对着自己。「你……你想干什么?」女孩慌乱地说。
「热不热?脱了吧?」男人粗鄙地扯着颜玮玮的衣服,那是一件简简单单的
短袖T恤,白底袖子边纹成了蓝色。
「呃……啊……不要这样!刘老师!求求你不要这样!」女孩双手护着胸前,
眼泪一下子就盈出来,随即脸颊上「啪」的一声吃了一巴掌。红红的五个指印马
上翻在了白皙的脸蛋上,印上去一般清晰。
「哇……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刘老师……呜呜呜……他……他还在
看着啊……」颜玮玮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三个月了。她守护自己心爱的男生,三个月了。
三个月来,她又瘦了不少,现在简直是皮包骨头。为了男生,她刻意漏写了
几道高考的大题,因此只能上本地的本二。这原本就是她的计划,虽然为此她和
父母大吵了几次。
守护着徐迟,她觉得心安。似乎对男生的守护,能洗涤自己已然肮脏的灵魂。
但此刻,始作俑者的这个男人,却又上门来践踏自己来了。
颜玮玮双手被男人的一只手攥着,她始终挣脱不开——她太瘦了。下一秒,
她的上衣被掀开,随即被脱掉;胸罩背后的三个铁扣也被解开,随后胸罩也被扔
掉了;紧接着,在男人的威胁下,女孩自己脱掉了鞋袜和牛仔裤,然后把仅剩的
那条浅黄色内裤也脱掉了,扔在隔壁的病床上。在纯洁如雪屋的病房里,在自己
暗恋的男生面前,颜玮玮脱得赤条条的了。
说是全裸也不尽然,她欣长洁白的脖子上赫然是被男人套上了一个黑色皮质
的项圈,项圈甚宽,简直如皮带一样宽,上面不仅有铆钉,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上
甚至都有着套狗链的拉环:此刻则只有女孩颈部正前方的拉环被红白间的绳子牵
住,但这已经足够践踏和征服女孩的灵魂了。
此刻两人就站在徐迟的病床前,刘洪超的大手把女孩的臻首挽着,向自己的
大嘴上凑去。女孩的头发是那种不自然的微棕,配合着她过分白皙的皮肤,这其
实是一种白化病的体现。明显暗了三四个色号的男人大手簸箕般张开,插在女孩
的头发里,把她的嘴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随后男人的舌头伸进去搅动,而女孩
的丁香小舌却不可见,原来是如她的呻吟声一般,被压在了女孩苦闷的口腔内。
随后男人松开了颜玮玮的嘴,大手顺着往下,开始揉捏女孩的胸。颜玮玮的
胸极小,甚至说是A罩杯都很勉强;但脱光了,还是能看出和男人的区别,两个小
小的奶子,略微有些弧度,但其中点缀的两个尖尖乳首却很鲜明:如红宝石出品
的奶油小方上红红的两颗樱桃。现在,男人的手就在拨弄,揉捏,甚至是扭着,
扯着,虐着女孩最纯洁的乳首。
「啊!」颜玮玮终于憋不住了,发出了一声久违的呻吟。紧接着,男人却俯
下身子,开始用嘴啯用舌尖舔弄女孩的乳首。这下女孩的呻吟就开始变得断断续
续的了。「啊……嗯……嗯……」她的脸红了,脖子都红了,左手顺从地垂在体
侧,右手却和男人的左手五指交叉,像心连心的恋人一般。
「湿了吗?」男人问道。
女孩羞耻极了,细不可查地点点头。男人大力地在她的乳尖上吮吸了下,
「叽」的一声,仿佛是牛仔裤蹭着皮座椅的声音,随即又松开了她的奶头。
「说出来。」刘洪超命令道。
「湿……湿了……」颜玮玮耻辱地点点头,期期艾艾地承认道。
「眼泪会骗人,淫水不会。」男人又问道。「想不想老师舔你另一边的奶子?」
女孩先是疯狂地摇摇头,随后却缓了缓,小声地点头说道:「……想……」
男人嘿嘿一笑,转到了女孩的右乳,却不是舔舐,而是用湿哒哒的大舌头反
复地上下抽着女孩的乳尖,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女孩的奶子虽小,但乳尖却
极敏感,这一点,刘洪超第一次玩弄颜玮玮时就发现了。
「啊……啊……啊……」女孩此时的呻吟不是断断续续的了,而是有规律地
两三秒一下。男人对颜玮玮长达一年的调教起了作用。女孩当下的体位是居高临
下的,她眼汪汪地看着身下乳头间男人的双眼,似乎是在渴求着什么。男人也抬
眼看着她,微微颔首。在电光火石的眼神交流后,女孩撅起了屁股,弯着腰,也
俯了下来,舌头却是伸在了外面,小母狗一般,随后女孩的舌头又被她自己主动
塞进了男人嘴里。两人又动情地舌吻在了一起。
与苏瑾瑜慢慢觉醒的反抗不同,颜玮玮一直很乖巧。扒光她的衣服,她就不
知道反抗。舌头伸到她嘴里,她就会配合。而奶子被舔两下,女孩就乖巧得主动。
这也是为什么颜玮玮远不如苏瑾瑜好看,但刘洪超也颇为喜欢她的主要原因,他
不管女孩内心在想什么,他喜欢女孩肉体上的乖巧和臣服。
男人接着把女孩的双腿分开,两指探入女孩的下体,嘴接着吻着女孩的乳头,
锁骨和脖颈。女孩的呻吟更大声了,简直是要刻意压抑的感觉。男人的两个手指
插得不深,但准确地挖着她的G点;因此颜玮玮浑身直愣愣地抖着,小腹却收紧。
紧接着,男人把她调了个个儿,背对着自己。两人现在都站着,男人并不比女孩
高多少。女孩的耳垂被男人裹着,还被他轻轻吹着气,呢喃着什么。右边的小小
酥胸被男人握在手里,细细品味把玩着;男人的左手却从自己的体侧绕过来,再
从前面深入大腿内侧,揉捏着她的阴蒂。三个敏感地带同时被男人凌辱,颜玮玮
现在简直是被快感顶上了云端。她苦闷地呻吟着,经过长期芭蕾舞训练的身段往
前弯成了极为扭曲却也极为好看的C型。小小的胸脯两边,环着凸显着几根肋骨,
彰显着女孩骨感的美。小腹因为下体的被挑逗,却紧紧地绷着,肚脐眼上下左右,
居然还隐隐地现着八块腹肌(嘎~这是我男友都没有的~),又显示着她青春的
健美。
而最最淫荡的是,全身赤裸的颜玮玮居然被转了过来,此刻她其实是完全地
面对着病床上的徐迟的。女孩随着身后男人的亵玩,身子一弓一弓的,头也肆意
地摆弄着,头发散在吊扇下的微风里。她做不到全程闭眼,苦闷着呻吟着,她的
目光终于落在了植物人般男孩俊朗的面庞上。
「嗯……嗯……唔噢……」她极力不想去看男孩,扭过头去找刘洪超索吻。
刘洪超却没有理她,而是把她轻轻抱起,放在了隔壁的病床上,依旧是面朝徐迟
的姿势;但此刻是女孩的小穴隔着四五十公分宽的走道,面对着无意识的男孩。
颜玮玮的修长双腿被分成了M字型。
男人轻车熟路地用中指和无名指插入女孩的阴道。这种姿势,他可以把手指
插得很深,但女孩的下体构造,实际却不需要这么深。他弯起两根手指,拨弄或
者说挖着女孩下体内层层叠叠的软肉,其中一块略坚实的地方,就是他对准的桃
源。抠弄了没两下,颜玮玮的呻吟就连成片了,然后开始悲鸣,开始尖叫,开始
高高地仰着天鹅颈,随后极力地向后仰去,仿佛被人吊死在这病床上一般。她的
身体颤抖,此刻变得敏感极了,连原本健美得没有一丝赘肉的大腿内侧,也开始
晃荡着。
随后她就开始喷淫水了,那淫水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刘洪超是手上,袖子上,
到处都是;那淫水喷得是如此之远,甚至有两三滴溅到了徐迟的脸上。
在这种屈辱的状态下,女孩戴着狗项圈,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紧接着,她就更身不由己了。男人把她拖下床,让她四肢着地,狗一般地跪
在徐迟的病床侧面。然后,男人牵着那红白尼龙绳,绳子在拽着女孩雪白脖颈上
箍着的黑色铆钉皮项圈,让她的臻首高高仰起,下一秒,男人掏出臭烘烘的鸡巴,
塞进了女孩的嘴里。
颜玮玮下意识地开始舔,开始用嘴如飞机杯一般地套弄。啯了两下,她也动
情了,鼻腔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男人却把刚刚略微变大的鸡巴从女孩口中啵的一声抽出,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颜玮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伸着舌头,张着圆圆的嘴,往前四肢着地地爬
了两步,企图接着含上男人的鸡巴。
「想吃吗?」刘洪超狞笑着,「想吃的话,当着你喜欢的这个男生的面,求
老师。」
被调教过多次,又似乎认为这根鸡巴是天地间唯一能让自己爽到的阳具,颜
玮玮强忍着巨大的屈辱,小声地说道:「求……求老师……让玮玮……玮玮舔……」
「舔什么?」
女孩几乎哭了出来,「舔鸡巴……舔老师的大鸡巴……」
「真是个天生淫荡的小骚逼。」男人心满意足地说,然后又扯了扯狗绳,女
孩会意地舔了上来;于是鸡巴又重新塞到了女孩的嘴里。
女孩唔唔唔地舔舐着。男人却弯下腰,用右手大力地抽打着女孩撅起的屁股。
「唔~」这是女孩口腔中被塞满异物的苦闷悲鸣。
「啊~」却是女孩雪白屁股被男人意外抽打时痛苦的尖叫。
两种声音交织,哦不,其中还夹杂着格外刺耳格外淫靡的「啪啪啪啪」声,
那是男人扇女孩屁股发出的声音。
与胸不同,因为常年练习舞蹈的缘故,颜玮玮的屁股蛋子很俏,而且很有力
量感。男人扇在那上面,几乎激不起多余的臀浪。但那里的肌肤分外雪白,被扇
打了几下,马上就泛出不自然的绯红;像雪地里溅着的血,又像宣纸上绽放的胭
脂。
「唔~唔唔唔~」女孩被刘洪超在她的小嘴里口爆了。大股大股的精液射在
女孩嘴里,她不自觉地咽下去一点点,随后猛然止住:老师的调教,是要求她先
含着精液,给老师看看,然后才能吞下去。
如以往十几次调教一样,她跪着,却略微直起上身,双手蜷在胸前,真如乖
巧的小母狗一般,长大着嘴,吐着舌头给男人看着。精液层层叠叠地铺在女孩粉
色丁香小舌的上下,像痰,又像脓水,一丝丝地,混杂着女孩的口水,止不住地
还从嘴角向下滴着。
男人哈哈笑着,却没有命令她吞精。而是扯着女孩的头发,让她跌跌撞撞地
来到了徐迟的病床前。
下一秒,刘洪超居然用手撑开了徐迟的眼皮,强迫男孩看着:「徐迟,看看
咱们班的颜玮玮,你还认识她吗?哈哈哈哈哈哈!」
颜玮玮此刻还跪着,嘴巴本来是张着,盈盈地盛满男人腥臭的精液,容器一
般。她看到了徐迟浑浊的眼球,以及完全不能对焦的眸子,却意外地,如长夜一
般地深邃。
她惊恐极了,不自觉地,咕噜一声把精液全部都吞下了肚。
「哈哈哈!」刘洪超充满征服欲地笑着,他松开了徐迟的眼皮,随即男孩的
眼睛自然又闭上。刘洪超牵着颜玮玮转身,然后随口漫不经心地说道:「穿上衣
服吧小母狗。跟刘老师再去旁边开个房。下次,我再把苏瑾瑜那条小母狗带到这
小子面前玩玩。」
颜玮玮默然,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裤子和鞋袜,卸下项圈,拿起书包,跟
着男人出去了。
这厢,谁都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男孩喉结动了动,眼角流下一滴泪。
……
春(七)
大三的夏天,高中同学群里突然接到尚来亮的通知,说毕业三年了,大家可
有意愿回来一聚?
同学们轰然响应。苏瑾瑜也跟实习单位A公司请了两天假,专程回来了一趟。
熟人相聚,分外热络。大家先是在餐厅开了4桌的包间,吃了午饭;随后下午,
打牌的打牌,剧本杀的剧本杀,叙旧的叙旧,又挨到了晚上;晚上人更多,足足
坐了五桌;吃完饭,则一堆人去唱歌,弄到了凌晨一两点。
颜玮玮全程没有参加。而苏瑾瑜在参加完中午的一场后,也离开了。她去了
徐迟家里。她知道,颜玮玮在徐迟的家里。
颜玮玮果然在徐迟家里。她为苏瑾瑜打开防盗门,两人走进客厅。
客厅不大,一张略显陈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布艺沙发占据了一角,沙发上
摆放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抱枕,那是颜玮玮为了给单调的空间增添几分温馨特意挑
选的。沙发前的木质茶几上,堆满了徐迟康复用的书籍和一些简单的玩具,有握
力球,积木、拼图等,这些都是帮助他锻炼思维和动手能力的工具。茶几的边角
都包上了防撞条,防止徐迟不小心磕碰受伤。
「徐迟呢?」苏瑾瑜开口问道。
「睡了有一会儿了。」颜玮玮指着内屋,实际上,这个屋子,也就一室一厅。
「我在的时候,他爸妈就会出去,等我走了,我再打电话让他俩回来。」颜玮玮
低着头补充到。
三年多了啊。苏瑾瑜心想,时光荏苒。她盯着身边的女孩看。
三年多了,颜玮玮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候着徐迟。她的脸原本圆圆的,此时变
成了瘦削的鹅蛋脸,透露出坚毅。她变得很瘦很瘦,风一吹就倒。刚刚二十出头
的年纪,脸上也有些不合时宜的皱纹和沧桑。她穿的衣服也不是那种时尚款,而
是便于居家干活的款式,小媳妇一般。
「他……恢复得怎么样了?」苏瑾瑜问道。
「比以前好多了。医生确诊他是外因造成的脑瘫,但可以慢慢恢复。这几年
比一开始好多了。他可以下地走短短的一截了,饿了也会啊啊啊地叫唤。他的智
力……医生说相当于两三岁的小孩。但我觉得不止。他在恢复,真的是每天都在
恢复……」颜玮玮说了几句,却突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她抽抽搭搭的,肩膀一
起一伏。苏瑾瑜连忙抱着她,安抚着她。
良久,颜玮玮才抬起头,她的妆都哭花了。「可是苏苏,你知道吗?」女孩
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声说道:「每次我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珠子,我就意识到,我就
知道,他的记忆还在。他所有的记忆,都在。高中的时候,后来的时候,每一段
记忆,都在。」
「你明白吗苏苏?他现在还不懂,那些事情,尤其是他住院后……老刘对我
做的那些事情,那个畜生。徐迟都看到了,他都记得住。他现在脑子不好,但他
脑子慢慢地一天一天好起来……」颜玮玮又开始哭,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说:「……
太吓人了……我很害怕……呜呜呜……万一他哪一天终于明白……终于想起来了……
我怎么办?他会怎么看我?」
苏瑾瑜默认不语。她心里也在滴着泪。她自然知道刘洪超那个畜生的伎俩,
因为最近一两年,那个畜生尾随自己到了北京,没日没夜地凌辱着自己。
但她也很难理解颜玮玮的复杂心情。如果徐迟沉静单纯地如一个婴儿,颜玮
玮说不定都可以爱着他,伴随着他未来几十年的康复,希望他最终成为一个正常
人。
但偏偏不是这样。徐迟虽然现在迟钝和瘫痪着,但可怕的是他记得发生在眼
前的一切,他带着过往的一切黑暗记忆。仿佛是一个穿越而来的孩童,却带着上
一世的深重苦难。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苏瑾瑜迟疑着问。
女孩又止不住地哭。
「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她说道:「苏苏,我其实……一分钟都坚持不
下去了。我爸妈催死我了,安排了好多相亲。我也无法面对徐迟了,他开始渐渐
明白了。徐爸爸徐妈妈也劝我,他们都是顶好顶好的人,跟我说不值得。」
她抬头,雾蒙蒙的眼眸子盯着苏瑾瑜:「我要走了。苏苏,我要离开他了。
我9月底就出国,去美国。」
苏瑾瑜心底有点黯然。这也是自然的吧。颜玮玮,当年如此活泼可爱的一个
小姑娘,为了这个男生,守寡般地服侍了他三年。人嘛,总归还是要各过各的吧。
苏瑾瑜忖度着,设身处地,她自己能为爱情做到这一步吗?她摇了摇头,她
做不到。
「苏苏,你去看看他,好不好?」颜玮玮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说:「医生说多
来一些熟人,刺激刺激他,他就会好得快些。你去看看他,我出门呆一会儿再回
来。」
她随即站起身,却低着头,嗫嚅着说:「苏苏……这么多年了……我也终于
知道,他喜欢的不是我,是你。」
接着颜玮玮真的就出去了,乓的一声带上了防盗门,只留苏瑾瑜在屋里。
苏瑾瑜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很简陋,一张双人床占据了房间的主要位置,
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也是朴素的款式。床边有一个木质衣柜,里面挂
着父母日常的衣物,大多都是款式简单、价格实惠的工作服和一些家常衣服。房
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小小的书桌,上面放着一些关于脑瘫康复治疗的书籍和资
料,那是父母为了更好地帮助徐迟康复,平时查阅学习用的。
而徐迟则躺在卧室角落的一张单人小床上。这卧室原本不大,放着两张床更
显局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方便徐迟的父母照顾男孩。
苏瑾瑜凑近了徐迟的床,她看到男孩了。脸居然恢复得不错,恢复到了以前
9成的帅气,胡子也被刮得干干净净,头发疏得好好的。不知道是颜玮玮还是他爸
妈的杰作。
徐迟是醒着的。苏瑾瑜看着他,他也盯着她看。男孩的眼神里,充满了稚气,
咧着嘴不知道在笑什么。
「徐迟,你……认识我吗?」苏瑾瑜迟疑着问。
男孩没有回答,甚至眨眼都不是跟着提问的节奏来。
「你……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依然没有反馈。
苏瑾瑜叹了口气,却随即调皮地问:「会叫姐姐吗?」
「……」显然,男孩似乎也不明白姐姐是什么。
看来还是任重而道远啊。苏瑾瑜又叹了口气,她把手上的鲜花放在床头柜,
却随时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橘子,扒了皮,一瓣一瓣地喂给男孩吃。
橘子,徐迟还是知道吃的。他吃着橘子,嘴唇时不时地碰到苏瑾瑜的手指尖,
温温热热的。
喂完了橘子,苏瑾瑜转身想离开。但旋即她又想起了颜玮玮临走时扔下的两
句话。
「他喜欢的不是我,是你。」
「刺激刺激他,他就会好得快些。」
她长叹了口气,驻足想了想,终于又回转了脚步,来到了男孩的床前。
下一秒,她轻轻地吻上了男孩的唇,那唇边,还带着淡淡的橘子甜味。男孩
显然是不知道如何响应,苏瑾瑜却把舌头伸了出来,蛮横到近似霸道地撬开了男
孩的嘴。
很神奇的,两三秒之后,徐迟知道怎么回应了。他的舌头也开始贪婪地缠绕
和搅动着女孩的舌头,暌违已久得像是积抑万年的火山爆发。苏瑾瑜奇怪地想,
他吻得……还不错?
接着,她离开了男孩的唇。男孩的眼神还是那样稚嫩地,不知道往哪儿搁,
大嘴还是呆呆傻傻咧着笑。
苏瑾瑜咬了咬嘴唇,向上卷起了自己的T恤和胸罩。
远比颜玮玮大的两团软肉,就晃荡着露出来。白花花的一大片,简直要闪瞎
了男孩的眼。苏瑾瑜看到男孩的眼睛直了,不知道是好奇还是震惊。她突然感觉
有点异样,因为那种男孩的眼神,已经不像是儿童了,而是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年。
她不禁想起了颜玮玮说徐迟的智力其实不止两三岁。此刻她也有点信了。
Anyway。苏瑾瑜咬着牙,却牵起徐迟的手,往自己的胸上放去。男孩的手不
算有力,甚至可以说有点瘦骨嶙峋,被苏瑾瑜的手执着,放在女孩的大胸脯上,
却没能搭住,急急地就垂落了下去,摔在床单上:原来男孩的手想勾住苏瑾瑜胸
上的某个部位,但女孩的胸又滑又软,自然是勾不住的。
苏瑾瑜没有气馁,她又重新拿起男孩的手,依旧是按在了自己的胸上。男孩
的手掉了下去,她又拿起。拿起,又掉。终于,在女孩几次执拗的尝试之后,男
孩终于学会了: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了苏瑾瑜的乳尖,或掐,或捏,或扯,咧着大
嘴,闪着眼眸,饶有兴趣地玩弄着。
苏瑾瑜被他弄得有一丝丝疼,也有一丝丝爽。但她依旧是保持着微笑,问道:
「好玩吗?今天姐姐的……奶子,随便你玩……」
……
她的胸脯被徐迟掐弄了十几分钟后,颜玮玮回来了。苏瑾瑜面色微微红地和
她告辞,然后径直去了火车站,搭了晚班的一趟卧铺,睡了一晚上,回到了北京。
此时她已经开始了在A公司的实习,也开始有了新的暧昧对象。那是A公司新
入职的正式员工,名叫郭维林的,高高大大,和徐迟一般,有着阳光灿烂般的招
牌笑容。
但等到回到北京的第三天晚上,她却接到了颜玮玮的电话。电话那头,女孩
哭天抢地,撕心裂肺地说:
「苏苏……呜呜呜……徐迟他……死了……呜呜呜……他自杀了……」
……
徐迟确实是自杀的。
很难想象,平日里只能踱一两米的他,是怎样的冲动和毅力,从卧室的床出
发,打开房门,穿过堆满杂七杂八物品的客厅,然后来到阳台,最后再撑起瘫痪
已久的身体,越过一米二高的阳台护栏,从六楼飞身而下的。
很难想象他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和什么原因,突然变得聪明,又突然决定去
死。仿佛死亡不是一种惩罚,而是一种奔赴和解脱。
很难想象。直到第二天苏瑾瑜搭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到家乡,来到了徐迟
的家里。
男孩的家里,他的父母哭天抢地,颜玮玮则蜷缩在沙发边默默流泪。当然也
有些来来往往帮忙的亲戚朋友和老同学。但其他人脸上并不见得有多么悲戚。
仿佛他们老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仿佛徐迟这个男孩早就该死一般。
苏瑾瑜默然不语地走到颜玮玮身边坐下。她搂住对方,感受着对方体内止不
住的颤栗,接着,她看到颜玮玮梨花带雨地抬起头。
「苏苏……这个,给你。」
颜玮玮递过来一张纸条。那种纸条的样式,就像是高中那会儿,班上的少男
少女,团了又团,揉了又揉的纸条,皱皱巴巴的。
苏瑾瑜打开纸条,纸条却是新写的,用一种歪歪扭扭,幼儿园小孩都不如的
拙劣字体。
「谢谢你。我等不了了。」
像是被巨大的撞木击中,苏瑾瑜胸口的气息一下子就凝滞了。下一秒,她也
痛哭了出来。
看着徐迟留下来的字条,她什么都明白了。
「好玩吗?今天姐姐的……奶子,随便你玩……」
「如果……你考上了北大,我大二,你大一。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会等你。」
过往死去的压箱底的记忆,万箭穿心般地扎着苏瑾瑜的身躯。她在这一刻突
然明白了,徐迟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不光是记忆,其实他的脑子,一直都是清
醒着的。
就像一块运行完美的机械表,可能某块齿轮脱落了,导致指针停摆;但核心
的其他部位,依然在忠实地记录着时间,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滴答,滴答,滴
答。
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想不想,他的脑子都清醒着。过往的三年,他和别
人一样,是按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地度过着。
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想不想,他眼能视,耳能听,但手足无法动弹,也
说不了话。就像是一个大活人,被困在僵尸的躯壳里,度过每一分钟,每一秒钟,
滴答,滴答,滴答。
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想不想。身边的美好和丑陋;背叛和坚守。他都知
道,但他改变不了。那些纷至沓来的情感,他能感受得到,但他排解不开。他被
完全地,永远地剥夺了自由,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苏瑾瑜胆战心惊地想着,从心底里涌出来无边的黑暗和寒意。如果是她自己,
躺在那张床上,无比清醒,却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先是睁不开眼睛的无边黑
暗,睁开眼睛后却看到了那么丑恶的事情,在接下来,在漫长的整整三年里,无
聊地对着白白的天花板,再无聊地如此过上遥遥无期的三十年五十年?
她战栗着,这样的日子,如果是她,别说三年,可能三个月都过不了。
难以想象,徐迟是怎么挨过这整整三年的漫长时光。对于凡人的心智,这不
是三年,这简直是足足三个世纪。
那么,换句话说,死亡对于徐迟来说,早就不是一种惩罚,而是一种奔赴和
解脱了吧?
而他为什么以前没有自杀呢?他手足不便自然是一个因素。但支撑他活着的,
让他期待的,到底还有什么呢?
苏瑾瑜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再次抬起手中揉得皱皱巴巴的字条。「谢谢你。
我等不了了。」她什么都明白了,心下一片澄澈。
徐迟在期待她的爱,徐迟在等她。
如果男孩在这丑陋的人世间,还有最后一丝丝期待的话,就是希望苏瑾瑜,
自己的女神,终有一天,能在自己恢复之后,爱上自己。
所以他等到了苏瑾瑜的那个吻。那短短的,二三十分钟的温存。
由此他在这世间再无期待。
从这个意义上,苏瑾瑜,她自己,既是徐迟的催命人,也是男孩的救赎者。
意识到这一点,苏瑾瑜几乎快疯了,她压抑不住自己情感地痛声哭泣,整个
人恨不得都俯在了地板上。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颜玮玮也注意到,那纸条,几乎
要被苏瑾瑜的指甲捏进掌心的肉里。
良久之后,苏瑾瑜稍稍平复了心情,却疯狂地想去看一眼徐迟。徐家人推推
嚷嚷着,只觉得这个美丽女子精神不正常。徐迟这会儿已经盖上了棺材板,停在
客厅中间,正等着殡仪馆的车来,哪是能让她说看就看的?再者说,男孩其实已
经摔得不成样子了,根本不成人形。
最后,大家只能给苏瑾瑜看一眼徐迟的遗照。那似乎还是男孩高考报名时照
的照片,此刻却被影印成了黑白底。苏瑾瑜看了一眼那照片,就攫取在怀里,似
乎想抱走。徐家人吓坏了,这可是灵堂用的遗照,于是赶忙夺下来,顺带着把苏
瑾瑜赶了出去:此刻,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女孩不正常了。
苏瑾瑜流着泪,站在徐家楼下。没错的话,徐迟就是从这个地方飞跃而下,
从此人鬼殊途。
她疯狂地刷着手机,她想再看一眼徐迟的照片。男孩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脑
海中飞速剥离,但她想攫取挽留住哪怕那么一点半点。
但她失望了。她手机里根本没有任何高三时的男孩照片。高三上课是要上交
手机的,而毕业照……徐迟当然没有参加毕业照。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开始疯狂地按着拨号键,打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尚来亮慵慵懒懒又意外惊喜的声音。「喂?是苏瑾瑜啊?怎么
了?今天找老师什么事?」
……
尚来亮陪苏瑾瑜在杂物间找着,终于找到写着当年班号的那台投影仪。
他看出女孩的精神不太正常,于是说道:「喏,在这里,现在我们都不用这
种啦,都是用数码投影仪。得了,小苏,你慢慢看吧,看完还回去。我还得上课,
我先走了。」
说完他把杂物间的钥匙丢给了苏瑾瑜,自己哼着小调走了。留苏瑾瑜一个人
在这间杂物间。
这间杂物间其实颇大,几乎和当年的教室一般大。但墙壁却是纯白的,因此
投影在上面,多少会比投在黑板上清楚一些。
苏瑾瑜摆弄着那投影仪。先是几张函数图,接着是几个英语老师的板书;突
然,中间夹杂着一张照片,跳了出来。投在白白的墙壁上,是那么的清晰。
苏瑾瑜她自己其实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照片。徐迟其实也没有。因为那天,他
俩作为先进代表,是面对着大家站的。照片则投在了他俩的背后。
此刻看起来,画面居然还挺清晰的。苏瑾瑜流着泪,却笑着。
画面里,徐迟站在自己的身边,他胳膊离自己的肩膀还有一拳距离。他松松
垮垮的校服拉链往下拉着,露出里面洗得泛白的蓝色耐克大logoT恤。两人的头都
往中间偏着,颇有点Cp感;自己笑得颇为勉强,颇为矜持。男孩则是发自肺腑地
欣喜,十成十地笑着。
徐迟,徐迟。苏瑾瑜微笑着想,哪会有家长给小孩起这样的名字,是期望事
事落后人一步吗?随即她又苦涩地留下泪来。你却是不管不顾,最先离我们而去
的那一个。
于是她想起那个从背后丢过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小番茄,问自己要吃吗的爽
朗男生。
于是她想起那个也想考北大,奋笔疾书,却偏偏被自己撩说丸子头好看的可
爱男生。
最后,她想起了那个耍着剑花,如大侠般在女生寝室楼下如临岳峙拱手而立
的男生。
苏瑾瑜突然意识到,就是在那里,徐迟跟自己说了最后一句话,也可能是这
个男孩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像是一语成谶的恶毒诅咒,又像是豪气干云的快哉遗言。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完——
写这个番外,我哭了蛮久。因为这基本是个真事。
没有刘洪超,也没有颜玮玮。但确实有那么一个高中暧昧过的很聪明很聪明
男孩,因为脑溢血,得了脑瘫。
他最后坚持了七年。还是自杀了。
Farewell,朗XX。